也毫无温度。
男人的眉眼深邃矜然,气质一如既往的疏离冷郁,是她记忆深处的,那副容止若神祇的俊美模样。
裴皇后曾说过,皇帝的头风发作时,便会用这种罂粟入药。
但是这种美丽的花不仅有毒,还会让人上瘾,长此以往,人便会因它而丧命。
司俨如今给裴鸢的感觉,便如这罂粟花一样。
美丽却又充满了危险。
裴鸢迈着小步,亦耐着怦然又悸动不停的心跳,慢慢地走向了司俨的方向。
实则她在他离开的这三年中,虽然一切如常地长大着,可却总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
那处因此变得空虚,就像个怎么填都填不满的窟穴。
待再度见到司俨时,裴鸢的心情固然紧张,可又觉得她心中的那处窟穴正渐渐地被某种情愫填满。
这三年丢失的东西终于被找回,她的心因而变得完整且安沉,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裴鸢来之前本以为,当她见到司俨时会很平静。
可现下,她只是遥遥见到了司俨的身影,那种强烈的情感却再度蔓上了心头,且它满满覆盖了她旁的思绪。
担忧和恐惧不复存在,现下她的心中只有司俨,眼里亦只有司俨。
司俨也注意到了裴鸢正向他缓缓走来。
女孩的身量高了一些,仍是娇小的体型。巴掌大的小脸虽略减了三年前的幼态天真,变得更精致美丽,瞧着却仍有些娇怯怕生。
见裴鸢的剪水眸已是泪意灼灼,司俨的嗓音不易察觉地温沉了几分:“裴小姐,我来娶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若钟罄,她现下所见的、所听的,都是万般真实的。
裴鸢耐着鼻间突涌的酸涩和眼中的泪意,只觉心跳得愈来愈快,且它跳动的频率也是愈发诡异。
随后她突觉呼吸困难,纤瘦的四肢也于遽然间就像被利刃深深划过般,变得剧痛无比。
这不禁让她回想起初见司俨的那一日。
那日她便犯了今日的症状。
——“司俨。”
有一道冷沉的男音,唤住了司俨。
裴鸢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和心中的恐慌,纤白的小手亦捂住了心口,她不想在司俨的面前失态晕倒,想着自己能不能撑过这阵难受的劲。
待她和司俨一同循着那人的声音看去后,却见向她二人走来的人,竟是太子阏临。
女孩生怕二人会在相府打起来,可如今,她却是自顾不暇。
她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住了,司俨还未娶她,她可能就要死了。
恰时一阵稍带着寒意的清风拂过,两个男人都看向了小脸煞白、且深颦着眉目的裴鸢。
见她娇小的身子有往后倾倒的态势,司俨和阏临的神情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