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时,她便曾动过让司俨纳韦儇为妾的念头,这般,也好让那韦儇起到监视司俨的目的。
可不仅司俨对韦儇毫无男.女间的好感,先王对于自己嫡长的妻妾也是颇为挑剔,并未同意此事。
到现在,韦儇的年岁也不小,过今年就该二十一岁,却一直都未有嫁人的打算,也全是因着她的心里还惦念着这位年轻的颍国藩王。
裴鸢待同马夫人寒暄几句后,便欲同她告辞,再度同绛云前往谦光殿。
马夫人却唤住她,语气也矫饰地颇为和善:“今日初同王后相见,倍感投缘,不知可否邀王后去珠镜殿一叙?”
裴鸢隐隐觉察出马夫人和司俨关系间的微妙,司俨既是并不喜欢马夫人,那她也不愿同她有过多的往来。
绛云这时对马夫人道:“王上适才召王后殿下去谦光殿陪膳,所以现下不能去夫人您那处,还望夫人见谅。”
马夫人这时却微微挑起精致描画的娥眉,语气略有些不悦:“王后是在拂我的面吗?”
这话一落,裴鸢只觉,马夫人她还真是跋扈到有些张狂。
她虽知马夫人家世甚高,可她再狂妄,也不能僭越到司俨的头上去啊?
裴鸢因而,也危言正色道:“并非是不给马夫人面,只是王上唤我在先,且在宫中,也是以王上为尊。”
女孩虽将嗓音故作几分威严,但听上去,却仍透着些许的娇和软。
她倒也是个牙尖嘴利的。
马夫人没再回复裴鸢的话,反是命人拦住她和绛云,复厉声对着身后一个宦人命道:“去谦光殿直接告诉王上,就说王后不去他那儿,而是来我的珠镜殿。”
韦儇看似恭敬地低敛着眉目,实则却在心里窃喜,到时若是司俨问起,马夫人她大可以不去认账,而是将裴鸢未去谦光殿的事尽数推到她自己的身上。
她倒要看看,裴鸢她怎么同司俨解释。
裴鸢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却说从前在未央宫中,最最跋扈的后妃便是她的姑母裴皇后。
可是裴皇后的嚣张和跋扈,却是行之有度。
她从来也没见过像马夫人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裴鸢正和绛云思虑着对策,却见站在马夫人身旁的韦儇,面色竟是骤然一变。
随即便听见宦人尖细的通禀——
“王上驾到——”
裴鸢循着那道声音回身看去时,却见司俨已经站在她的身旁,而适才还在阻拦她的那几个侍女,也都一脸惊骇地跪在地上。
“王…王上万安。”
在场诸人,除却裴鸢和马夫人,俱都跪在地上。
韦儇在跪地后,却仍不时地用眼悄悄地看向司俨和裴鸢。
裴鸢的身量属实娇小怜人,就算穿着那身织锦繁复的礼服,气质瞧上去也很是温软。
而司俨,比她高大太多太多。
司俨挡护在裴鸢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