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和臣一同进室去取?”
裴鸢忖了忖,决意还是同韦儇一同入室去取宫钥。
韦儇依着她的命令,将呈着数枚宫钥的木匣都递给了绛云,那木匣重量不轻,一看便是沉甸甸的。
裴鸢进室后,顺势扫了眼韦儇在内侍局的办公之处,却见书案上,竟是放着几本账簿。
她随意地拾了一本,待要用纤白的小手上下翻开时,韦儇这时问道:“殿下…是要查看宫中的账目吗?”
裴鸢并没有回复韦儇的话,她看着那些用小篆记录的各宫进项,还是微微变了神色。完了。
上京石渠阁中的所有生员,也只是需在第一年修习算学。
待课业终毕后,司俨早已离开上京,而她一向对算学排斥,便再没碰过这些东西。
不仅是没碰过算学,待到及笄之年后,她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勤于练舞。
整个颍宫的开支太多,且进项出项过于庞杂,简直看得她头晕目眩。
韦儇这时看出了裴鸢的慌乱,眸中也显露了得意的笑。
——“殿下,您难道…不会看帐?”
裴鸢现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实则班氏今年也想着要教她操持府内中馈,但她也只是学了很浅显的东西,且她也不算用功,纵然学了些理账的法子,却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裴鸢自是不想在韦儇的面前露怯,待掩饰般地清咳一声后,只危言正色道:“本宫并非不会看帐,只是今日身子不适。绛云,将这几本账簿都带去青阳殿,本宫回去后再好好查验。”
绛云恭敬应诺。
韦儇自当看出了裴鸢的矫饰,便在她临行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殿下,王上从前的妾室,虽然都出身于颍国小郡,不及殿下的家世和门第高贵,却也都是会打理账目的。”
实则韦儇她压根就不了解司俨从前的那两个妾室,也没怎么同她们接触过。
司俨估计都忘了这两个女子的相貌,而她也没将那两个女人放在眼里。
只依稀记得,那个给司俨下药的女子有些跋扈,偶尔会拿自己太当回事。
不过纵是这般,那两个女人于她而言,也是毫无威胁。
可是裴鸢却是不同的。
司俨他是真的将裴鸢放在了心上,而且韦儇丝毫都未想到,司俨竟是能这么宠爱她。
就算她贵为王后,司俨也该在颍宫赐殿于她,而不是让她同他一起在青阳殿住。
且韦儇近日还打听到,司俨还特意在殿内择了个次间,还将其精心布置了一番,让它变成了裴鸢的书房。
司俨还亲自绘制了珠鸢铜镇的纹样,待命匠人打造后,便将青阳殿的铜镇都换成了珠鸢铜镇。
这珠鸢中,带着一个鸢字,司俨的用心显而易见。
他本是个厌恶牲肉的人,却破例让食局坊的庖厨给裴鸢烹肉。
而韦儇最搞不懂的,便是司俨带裴鸢去谦光殿听政这事。
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