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香的原料不仅有青枳和温桲,还混有大量的龙脑和沉香。
这其中再混入了雨水的气息和那些血腥味儿,顿让置身其中的人倍感压抑。
司俨眸色不明,语气淡漠地命道:“备水,孤要同王后沐浴。”
一众女使应诺。
实则二人在此之前也经常共浴,绛云对此习以为常,且在这之后,她们会前往寝殿为裴鸢篦发。
也因而,绛云便携着采莲和采萍侯在了寝殿之外。
三人静等了半晌,待司俨将裴鸢抱出来后,无人能瞧见她的模样,只能看见女孩在被热水熨.烫后,探出的那两只微粉的小脚。
——“都出去。”
几个女使依着司俨的命令,躬身往后退着步子。
隐约可见司俨随意持了个锦绣软枕,将其垫在了美人儿的膝下,随即地面便骤响了金叶耳铛坠地的泠泠清音。
那华贵的绡纱帷幔在被扯拽后,也重重坠落。
任谁都再看不清,那华帐中的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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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和司俨归宫时,正值黄昏傍晚之际。
而现下,却到了阒然无声的夤夜。
待一切终毕后,她一直枕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却并没有入睡。
司俨却睡得很沉静,他浓长的鸦睫垂于眼睑,给人一种匀净无疵的清俊之感。
而男人即使处于熟睡中,空着的另一条臂膀却仍在稍显霸道地禁锢着她。
女孩努力地抬了抬他的手臂,半晌之后,方才艰难地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
裴鸢强耐着小身子上的各种不适,蹑手蹑脚地下了华榻,她不想扰醒司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处于清醒状态下的他。
美人儿踩着木屐,轻薄又柔.软的荷色亵衣迤逦曳地,待站守在外的女使三人听见了那些窸窣的声响后,便见裴鸢已从内殿走了出来。
女使三人都知裴鸢不久前才刚被殿内的君王幸完,美人儿的面上也因而犹存着淡淡的绯晕,眉目间的娇妩亦是更甚。
绛云这时恭敬问道:“殿下要用些菜食吗?奴婢这就派人去为您提膳。”
裴鸢摇首,嗓音温柔地回道:“我先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罢,她正要往书房处走,可步态却因着身上的不适很是虚浮。
采莲和采萍见状,忙走上前去搀了她一把。
待将裴鸢扶到了书房处后,她便让女使三人驻足,自己则只身进了里面,随即便用小手支开了书房内的落地悬窗。
浮云叆叇,月华如水。
窗外的不远处种着一小片紫竹,待初夏的夜风轻拂竹叶之后,亦不时地发出飒飒的瑟鸣之音。
美人儿渐渐阖上了双眸,静静地感受着那些柔和的夜风拂过她面颊和手背时的触感。
司俨予她的那抹锐利的痛,也并未从身上消弭。
裴鸢复又睁开了双眸。
抛开今日她与司俨并未发生争吵的冲突不说,她近日因为努力,而收获和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