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若要放在以前,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无论是去谦光殿听政,还是去同一个能力极强的女官竞争。
且为了使宫人信服,她还要主动同人争夺权利。
若不是有司俨在她身侧陪着她,耐心地去教她,她肯定不会有胆量去做,也会束手束脚,怯懦至极。
虽说裴鸢是被家人娇养宠惯大的孩子,可她却也对自己识得很清。
她没寻常贵女有心机手段,若她真嫁给了太子,也定是斗不过东宫的那两个良娣的。更遑论,她还很是排斥太子阏临的靠近。
实则裴鸢知晓,无论是母亲班氏,还是姑母裴皇后,她们的手上也都是沾过人血的。
她的身份既是摆在那儿,就算夫君不是太子或司俨,她要跟的男人也定会与杀伐二字离不开。
她今日无法做到杀鹿,也无法迈出这一步,却也知道自己早晚都要成为那样的女人。
否则,她只能静等着被人害死,也无法帮扶到自己的夫君。
女孩正这般想着,却觉身后蓦地一重,随即便发现,司俨不知何时走进了书房中,亦将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她的小身子也因而,变得温暖了许多。
裴鸢在男人的怀里发出了极小极软的呜嗯之音,因着适才的那些影影绰绰,她只觉司俨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做了标记一般。
他一靠近她,她就平白无故地软了身子。
——“你这样会着凉的。”
司俨的嗓音依旧低沉,却透着极其罕见的慵懒和餍足。
他将怀中小人儿的身子板正后,复对她低声叮嘱道:“今日我忘了…我已经让女使熬了汤药,辛苦你再饮一次。”
小姑娘听到这话,小脸儿霎时便红了。
司俨见此淡哂,复将怀中娇软的美人儿拥紧了几分,他亲了亲她的额侧,复又低声问道:“还疼吗?”
裴鸢听罢,更觉羞赧万分,便用小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可这些气力对于司俨而言,便同挠痒痒似的。
司俨并未松开裴鸢,复淡声道:“我抱着你回去罢。”
裴鸢却轻声唤住了他:“夫君~”
“嗯?”
女孩赧然地垂下了眸子,小声回道:“我今日……”
“……今日是我做的不好,我有些太过心急了。”
司俨的嗓音温沉如故,又恢复了女孩最喜欢的温柔模样。
裴鸢却在男人的凝视中,颇为郑重地讷声道:“但是夫君…我日后会更努力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实则,驱动她无畏地做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司俨这个人。
他便是她的动力,因为有他的陪伴,她才能变得勇敢,也不会再对未知的一切充满恐惧。
若她是仍掩于泥地下的蓬草,那么司俨于她而言,便是她的煦日阳光。
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拼尽全力地向阳生长。
司俨仍凝睇着小姑娘怯生生,却又稍显坚定的小脸儿,却一直保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