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撒野作乱。
裴鸢这时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账簿,复又对那两个面色不善,且周身都散着粗鄙之气的男子回:“我便是这延英楼的掌柜,庖厨那处还未烧柴开火,您二若着急,可以先寻个酒案坐上一会儿,等庖厨开火了,我定会让小厮给您二尽快上菜的。”
蓄着络腮胡的男子听着女孩娇滴滴的嗓音,却是当着裴鸢的面啐了一口,复又态度蛮横:“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是这酒楼的掌柜?还真是稀奇…老子不管,若那柱香在燃尽之前,你还没给我们上菜,老子就把你的酒楼给砸了!”
话落,络腮胡和刀疤脸对视了一下。
他二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娇气的小姑娘会被吓哭,便想着走上前去,再调戏裴鸢一通。
今日不管她能不能按时上酒菜,这延英楼他二是砸定了。
这也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谁要砸我的酒楼?”
一冷厉的男音从女孩的身后传了出来。
刀疤脸和络腮胡因而循声看去。
却见迎面走来的男子一身素白深衣,身型颀长高大,气质淡漠冷郁,倒像是出身钟鼎世家的矜贵公子,而不像是个开酒楼的商。
不过姑臧当地的许多豪强世家,也都会在这东西南北四城经营一些置业。
但是无论这个男子的背景有多强大,也不及他二的靠山厉害。
络腮胡和刀疤脸的心中充满了底气。
让他二砸酒楼的说会替他们兜住一切,他二纵是在此闹事,也不会受任何牢狱之灾,且那还会助他们出城,他们不仅会拿到不菲的钱财,还会有在张掖郡为他们安顿住所。
思及此,那两个男子的表情是愈发嚣张。
刀疤脸这时问向眼前的俊美男子,:“你是谁?这小妮子的爹?”
裴鸢听罢,蓦地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能将司俨认成是她的爹爹呢?
司俨听罢,亦面色不虞的沉了沉眸。
那刀疤脸问完这话后,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可裴鸢的相貌属实生得幼态偏小,而司俨的面孔虽然年轻英俊,气质却又稍显深沉成熟。
若面前的这位男子在十几岁时便同有了孩子,他又是个保养得宜且显年轻的,那他也不是没可能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闺女。
裴鸢因而扬声反驳:“他不是我爹!”
刀疤脸怒声回:“我管他是谁?反正那柱香已经快燃尽了,你们还是没给老子上酒菜,老子这就把你们的酒楼给砸了。”
说罢,那刀疤脸便对着酒楼外吹了个口哨。
哨音甫落,便有十余名模样凶悍的成年男子鱼贯而入,这些的行止倒像是故意来找茬惹事的。
那些恶匪刚要持刀靠近裴鸢和司俨,便见这酒楼的二楼上,竟是倏地降落了十余名身手不凡的青年男子。
他们亦身佩长刀,反应迅速地挡护在了裴鸢和司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