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或是使唤下人。
裴鸢因而还是决定带上绛云,万一她遇事不决,没了主意,还可随时问问她的意见。绛云得知司俨要带她去敦煌后,并不甚放心,毕竟那地风沙大,又很干燥,她怕娇生惯养的裴鸢会很不习惯。
裴鸢却不知为何,心中对去敦煌的事,竟是充满了期待。
许是因为那年司俨并未在未央宫看她跳敦煌舞,而她在十三岁那年,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没日没夜的练舞,也只是想让司俨一人得见而已。
这三年中,她对敦煌这个地方,是有些怨念的。
且那年司俨还同她说过,他很少去敦煌郡,一般都待在国都姑臧。
而现在,他竟是主动提起,要带她去敦煌。
从前失去的一切,又好像被一件又一件地找回,亦以某种方式,正弥补着她心中的遗憾。
裴鸢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幸福,且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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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熹微之际,裴鸢同司俨从姑臧出发,准备于傍晚时分,到抵敦煌最大的馆驿——巩笔驿。
此驿所在之地,亦有弱水和张掖河流贯其间,这其中纵横着无数沟渠,素有塞北江南之称。(1)
敦煌郡内,共有七县,二人要到抵的地方便是阳关县。
旅途中,一切还算顺遂,可是马车一过酒泉郡,裴鸢便觉,这周遭的空气同姑臧比,顿时干燥了不少。
不过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她是能够忍受这些干燥的风沙的,她并非一点苦头都吃不了。
马车仍在辘辘地行着,小姑娘刚想阖眸睡一会儿,却觉自己的鼻间,竟是蓦地一凉。
她因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可鼻间却于这时,突然涌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裴鸢心中一慌,待她摊开了自己的小手后,却见她的掌心果然都被染上了鲜血。
这还没到敦煌,她竟是就淌鼻血了。
司俨原本正在阖目养神,待他也嗅到了身旁的血腥味时,便听见,裴鸢略有些慌张地对他道:“夫君…夫君不好了,我淌鼻血了。”
男人听罢,立即便睁开了双眸,他刚要查看裴鸢的状况,却见小姑娘这鼻血淌得竟是有些汹涌。
不经时的功夫,冒出的鲜血就浸满了小姑娘蕊黄色的夹袄,裴鸢也因而,变得浑身都是血。
司俨得见此景后,头脑于遽然间,竟是再度泛起了剧.烈且难耐的疼.痛。
随即,他的额侧也渐渐贲出了青筋。
司俨不禁用手扶住了额,脑海中却于这时,闪过了一些诡异却又莫名熟悉的画面。
在那些画面中,有一戴着狰狞傩面,且穿着很像巫祝的少女,正随着管竽之音,跳着某种带着宗教性质的舞蹈。
殷红的轮日高悬于天际,倾泻于的阳光耀眼又刺目。
那少女的身上应是有伤口,所以她边跳着舞,衣服上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鲜血。
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