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耳根,复又讷声回道:“你…你现在就在欺负我啊。”
话落,司俨复又拽住了她的胳膊,语气平静道:“那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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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烛火下,美人儿的肌肤亦如羊脂玉般,白皙又温腻。
司俨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裴鸢只觉,当他为她涂羊脂时,无论是掌心还是指腹,都稍稍带着粗粝之感。
因而,她也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感觉。
裴鸢原以为司俨会心无旁骛地好好帮她,可事情最终还是朝着失控的态势发展下去了,那盒羊脂膏亦只被他涂抹了一半。
月落乌啼,客房外的驿差正在敲锣打梆。
裴鸢软绵绵地伏在了司俨的肩头,嗓音娇糯糯地道:“就说了…你一定会欺负我的……”
司俨却将手覆在了裴鸢后肩的那处胎记上,听着小姑娘娇软的嗓音,他现在亦是软玉温香在怀,倒还真有种沉溺于温柔乡的感觉。他的眉眼难能柔和了几分,嗓音亦带着餍足,低声又问:“那用我继续帮你涂吗?”
裴鸢连连摇首,软声拒绝道:“不…还是不要了。”
说罢,便又往男人温暖的怀中钻了钻。
她很喜欢这一切终毕后,被他拥抱的感觉。
司俨也因而将手从她那胎记处移下,他刚要再度将娇人儿拥在怀中时,眸色却是微微一变。
却见那处扶桑花胎记的颜色,貌似没以前那般灼艳且鲜红了。
就像是绢布上被颜料挑染的那些花卉,在被雨水冲释后,其上的颜色浅淡至无,最后只余留了那些极浅极淡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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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裴鸢和司俨在馆驿中简单地用了早食。
敦煌阳关这地的炙羊肉是谓一绝,它们要比姑臧夜集卖得鲜嫩肥美许多,烤馕饼也比姑臧的正宗且有风味。
虽说这两样吃食都很可口,但是阳关毕竟地处边陲,饮食也很单调,既是远离海域,也无鱼虾之类的吃食。
像司俨这种不吃肉的人,在这儿便只能吃些干瘪的胡饼。
裴鸢大快朵颐地食着炙羊肉时,便觉得司俨有些可怜,她复又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未问过他不吃肉的缘由,便探寻似地问道:“夫君,你为何不吃肉啊?”
司俨听罢,却是默了默。
徐州的那段回忆于他而言,属实过于沉重,他亦从未向外人如实地道出他不食肉的真实缘由。
且他觉得,依裴鸢单纯的心性,这件事的实情于她而言,也是太过残忍,他怕她会难以接受。
便随意寻了个借口,淡声回道:“小时侯曾吃伤过,后来再吃就觉得恶心,所以就再也不吃这些肉了。”
裴鸢状似恍然地点了点头。
可她总觉得,司俨好像瞒了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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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之后,司俨便命侍从向胡人租借了两匹骆驼,因着阳关风沙过大,所以他亦提前让绛云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