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脸男人的心口处,复又柔声安慰着他:“我喜欢你的…所以你莫要再多想,也莫要再伤心了……”
美人儿温柔的安抚渐渐驱散了司俨内心的阴暗的云翳,他眸中的阴鸷寡淡了些许,随即便将两指并拢,力道缱绻地揉了揉裴鸢色如滴血似的软小耳垂。
司俨缄默着,未再言语。
裴鸢这番话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些许,但是他对阏临的恨意却并未削减半分。
虽然裴鸢现在的心中没有阏临了,但是在几年前,这个男人却是她少时的意中人,他还是占据了她从前那一部分的心思。
司俨无法回到过去,也无法改变这一部分的既定事实,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亦让他丧失理智,思绪也是愈来愈混乱极端。
既是如此,他还是要将这个男人在世间存在的痕迹尽数抹灭,如此司俨方觉,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拥有裴鸢。
谁让从前的那只小娇鸢,心中想的男人是阏临,而不是他司俨。
却见这时,怀中的美人儿仍用那双弥着雾气的剪水眸,神情娇气地打量着他。
她唇上的口脂虽被他亲花,颜色却依旧鲜红夺目。
司俨心中的极端情绪太多,却一直强自用理智克制着自己,他现在很怕自己会伤害到裴鸢。
且他适才竟是存了个可怕的念头,他很想将她嫣红的柔唇用齿咬破,亦想尝尝她鲜血的滋味。
那滋味一定很清甜甘美,而只有将她的血饮入了腹中后,他才觉得,自己现在是完完全全地拥有着她的。
裴鸢的双眸已略显懵然,她自是隐约觉察出了司俨内里掩着的那些可怕情愫。
“鸢鸢,闭眼。”
司俨的声音平静,亦极尽克制和隐忍。
裴鸢听话地阖上了双眸,亦觉男人清冽又强势的气息也在渐渐地将她缠裹,只听他缓声道:“我想好好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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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渐入深冬,颍宫这日亦降起了霏霏落雪。
清晨晴雪初霁,冬雀啁啾,原本凋敝的枯树也被雾凇挂枝,满目望去,一派晶莹澄澈之景。
前阵子司俨惦念着裴鸢身子娇冷,便命人为她新葺了个暖阁,入冬后,二人便一直宿在了这明瑟阁中。
却说这明瑟阁的装潢,也都是依着女儿家的喜好布置的,譬如铺于地上的华贵绒毯,俱都用彩线绣着清雅的缠枝花卉。
而四开牖的窗楹也都透雕着如意凌花式样的窗格,阁内的细节之处无一不精致,倒是不像君王的避寒之地,反是被布置的像小姑娘的闺房。
熏炉内的炭火燃得正旺,主卧内与室外的天寒截然不同,反是如春日般温暖。
裴鸢今晨难能起了个大早,她甚至比司俨起得还要早,男人还在榻上沉睡时,她却已经让女使伺候她篦了发,亦精心地描画了眉眼,待煦日渐升后,她还往小肚子里灌了不少浓茶,以此得以保持清醒,不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