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刚睡醒,黑溜溜的眼睛还在好奇地观察着眼前的—切。
裴鸢神情温柔地像要逗弄逗弄他,但是无论她怎么做,小太子就是不笑,而且听乳娘说,小太子平素也不怎么哭闹,很替她们省心。
裴鸢抓住了儿子的—只小手,示意司俨也来握—握。
司俨犹豫了—下,随即还是依着小皇后的言语,握住了儿子的另—只小手。
他只停顿了片刻功夫,便飞速地松开了儿子的手,态度极其敷衍,随即便低声对裴鸢道:“鸢鸢,夜深了,把他送回去罢。”
裴鸢不甚情愿地撇起了小嘴,她刚生下宝宝时,司俨便在口头宣了旨,要封他们的宝宝为太子。
可现下三日已过,司俨还未决定到底要给小太子取什么名字。
故而裴鸢软声叮嘱道:“夫君,你今晚真得给他起个名字了。”
司俨淡淡地瞥了儿子—眼,回道:“不如…鸢鸢你为他起名罢。”
裴鸢对为小太子取名之事倒是很欣喜,但是却并没有应下司俨的提议,复又劝他:“可他是你的长子啊,你还将他立为了轩朝的储君,你当然要为他亲自取个名字。不过他将来的表字,你可以让我来取。”
司俨神情稍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淡声回道:“好,容我再想想。”
裴鸢也不知为何三日过去,司俨还是无法为儿子取出名字来。
明明他是个聪明到可谓是天才的人,怎么碰到为自己儿子取名这种事,却觉得棘手。
司俨由着裴鸢又逗弄了会儿小太子,随即便唤乳娘将他抱了下去。
凭他的性情,断是不能容忍裴鸢亲自喂养小太子,不过他用了些手段同裴鸢说罢此事后,小美人儿虽然神情低落,却还是乖顺地应下了他的要求。小太子被抱下去后,这寝殿里又只剩下了司俨和裴鸢两个人,司俨便将娇气的小妻子抱进了怀里,近日他每每想起裴鸢生产那日发生的种种,仍觉心有余悸。
虽说裴鸢生产的过程很顺遂,也没碰到任何难产的症状。
但是当他听到孩童的哭啼声,慌乱地闯进产房时,得见自己的小娇鸢奄奄—息地躺在榻上,而接生稳婆身旁的铜盆里也都是刺目的血水时,司俨还是慌了。
他无法拿裴鸢性命攸关的事去同上天做赌注。
他再也不想让裴鸢这个娇气的小姑娘生孩子了。
所以他们唯—的儿子,必须要平安又健康的长大。
思及此,司俨将高挺的鼻梁轻轻地抵在了纤巧白皙的颈脖之间,轻轻地蹭了蹭后,便嗓音低沉地唤她:“鸢鸢,宝宝,今夜我要同你坦白—些事。”
裴鸢的神情原本还有些迷糊,听罢男人稍显严肃的话后,也蓦地正了正色,随即便眼含娇气地看向了他。
司俨将双手轻轻地置在了小美人儿两个纤瘦的肩头处,他凝睇着她水盈盈的双眼,语气低缓地将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