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作响。
薛静夜微微蹙眉,他看着叶新荷。
叶新荷这三字在修行者的世界里似乎全无名气,至少他都根本未曾听说过。看这余沱的面色和听她所说的这句话,他便明白余沱也是根本没有听说过。
若是在平日里,他一定会认为叶新荷是那种哗众取宠和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然而叶新荷已经在这里见过余沱出手在先,他便不这么认为。
“你先还是我先?”
他也不喜废话,转头看着余沱,安静的问了一句。
对方虽然说让他和余沱一起出手,但即便对方真有那般惊人的实力,他的骄傲使然,也不可能真的和余沱一起出手。
余沱依旧眯着眼睛。
听着他这句话,她甚至都没有偏转过头去看薛静夜一眼,但却做出了最为简单和暴戾的回应。
轰的一声闷响。
她脚下石板尽数炸裂。
那些经年累月糊满油腻的石板露出崭新的茬口,接着无数带着新鲜意味的碎砾如同没有重量的飞絮一般往上浮起,然后随着一道狂暴沉重的剑意一齐砸向她正对的叶新荷。
她的身躯原本已经比寻常的少女庞大许多,此时当她体内的真元暴怒般狂涌而出,她的整个身躯在所有人的感知里,还在不断的庞大,真像是要化为一座重山。
酒铺里的所有木作咯吱难安,磅礴的气息往外不停的撑着,那些已经缩在一角的店家和伙计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觉得这家遮风避雨的铺子真的会被掀翻出去,然后碎掉。
叶新荷却是微笑。
他不这么认为。
一道清丽的剑光亮起,就如同夏日被暴雨所击,树梢上掉落的一片嫩叶在午后的光晕中划出的葱翠痕迹。
这道剑光亮起的刹那,原本一脸暴戾的余沱脸色骤然苍白,她的眉心微微鼓起,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原本凝聚如重锤般的剑意如一盘散沙吹去。
叶新荷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如同战场上高扬的战旗被流风吹动。
他身后的酒铺木板墙壁上噼啪作响,如同外面此时被雨敲打的芭蕉叶。
然而他依旧只是微笑。
他的剑已隐于袖间。
一片惊呼声响起。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剑,更没有看清他的剑招。
“不要用死物泄愤,我要还在这里吃东西。”
“不如就是不如,我还年轻,你还未死,肯炼就有翻本的机会,不要丢了秦人的脸面。”
叶新荷的声音轻淡的响起。
余沱颤动的背部终于安歇。
在叶新荷的声音响起之前,她羞愤难当,便想直接转身从这间酒铺撞出去,但叶新荷的声音,却是如同颗颗重石砸在她的心间,让她身体都变得比以往沉重了无数倍,让她无法动步。
“说的好,不敌就是不敌,那今日不敌,便就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