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渐渐灼热起来。
他的眼眸之中尽是敬佩的神色。
他已经连出了三十余剑,每一剑他都是竭尽所能,然而却都被王惊梦破去。
他从未想过,有这样一名后辈和自己比剑,不需要自己相让,反而是用这种方式让他。
和马车中这名身穿黑色锦衣的少年所说的一样,他知道自己体内的气机流转越来越不顺畅,他已经不可能战胜王惊梦。
他的这一生,大多数时候都在教人学剑,他平时出剑,也是力求让他的那些学生看清剑招,从而领会。
他的对敌,也带着平时的习惯,的确太过中规中矩。
然而今日里,随着他出剑越多,他脑海之中却似乎有一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剑意在跃然而生。
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就像是他平静的站立在山巅,有无数流云流过,心情变得越来越舒畅,只觉得那些流云之中隐隐有着某种韵味,却一时说不出清楚。
但久而久之,这种说不出的韵味,却是越来越清晰,变成一种喷薄而出的胸意。
嗤的一声,他很自然的将这道剑意用了出来。
他身前中门大开,看似全部都是破绽,然而他这一剑却如同崖边掠过的飞云,轻灵而让人难以捕捉影踪。
几乎同时,王惊梦身前风声大作,他手中剑急剧的震荡起来,带出无数道剑影!
啪啪啪啪…..
无数重击声在他身前响起,就像是暴雨在击打着芭蕉。
“好一招天外流云,好一招夜雨芭蕉。”
有人真诚赞叹。
俞秀春和王惊梦身形骤分。
两人都是退出一步。
有惊呼声响起。
因为俞秀春的嘴角有血线流淌。
然而在下一刹那,俞秀春却是放声大笑。
“多谢!”
他对着王惊梦认真躬身行了一礼,道:“受教。”
王惊梦看着他的笑意,也微微一笑,认真躬身回礼。
俞秀春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
“这就完了?”
“那到底谁胜谁负?”
一片哗然响起。
这样的声音大多出自那些不懂修行的寻常民众,但也是聚拢在窗口的绝大多数溪山剑宗弟子此时的心声。
“宋师兄,他们这什么意思?”一名溪山剑宗的弟子忍不住转头过去,看着宋正月问道。
“俞秀春一生都在教人剑招,今日他说受教,是平日只有他教人,但今日无形之中,却是由王惊梦和他比剑有所悟。”宋正月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很难看,其实他并不是心情不佳,只是此时心情太过沉重。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王惊梦不只是那样相让,他施展的这些剑招别有用意。”
“宋师兄,你的意思是说…王惊梦竟是因势利导,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