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绷紧。
一个灰衣比丘尼向他走来,却仍是方才那个知客尼。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桓煊,合十一礼:“阿师命贫尼带一句话给檀越。”
桓煊的心一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阿师道她已斩断尘缘,相见只是徒增尘扰,请檀越勿念。”
桓煊向庵堂的青琐窗望去,隔着扶疏的草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他嘴唇动了动,沉默良久,垂下眼帘:“既如此,请转告尊师,望尊师保重。”
“是,贫尼定会转告阿师。”
比丘尼道。
桓煊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向着殿外走去,仿佛这清幽的寺庙忽然变成了炼狱,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高迈等候在殿外,一觑见主人的脸色,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伺候主人登辇。
宫中谁都知道,皇后最疼爱长子,先太子薨逝后,她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便执意要出家,皇帝劝不住,只好妥协,让她在宫中带发修行。
虽说一入佛门,俗家之事便成了前程往事,但一朝皇后,毕竟不可能真的断绝尘缘,皇后并非什么人都不见。
皇帝不去温泉宫养病时,隔三岔五会来庵堂看望发妻,与她一同用顿素斋,二皇子也时不时入宫向母亲请安。
甚至连宗室贵女、朝臣命妇和世家贵女,入宫觐见,皇后偶尔也会允准。
她不肯见的只有这三儿子。
其中的缘故也不难猜,众所周知,齐王与先太子生得十分相似,乍一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皇后与三子的情分却最淡,因为她在诞下三子时亏了身子,无法亲自抚育,所以齐王是在太后宫中长大的。
皇后对齐王避而不见,无非是怕看到他那张脸,忍不住想起早逝的爱子。
高迈心下为自家殿下不平,可这种事又没办法劝慰,只能更加小心殷勤地侍奉着。
……
出得蓬莱宫,日光已有些西斜,带了点温暖的橙红色,不复正午的白。
御道路面浇筑得又平又硬,车马驶过不会扬起恼人的尘土,两旁的高墙隔绝了熙来攘往的车马人潮,清净得有些寂寥。
车轮碾过御道辘辘作响,单调厚重的车铃声传入碧霄。
桓煊闭目靠在车壁上。
自从长兄亡故,母亲出家,入宫便成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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