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随脸上轻轻一点,立即垂下眼眸,青白的双颊连带耳根都泛起了红晕:“程某这条性命是大将军所救,能效微劳,是程某之幸。”
他的声音也和相貌一样清隽,像初融的雪水淌过春山。
随随道:“程公子安心在此养病,待我回到魏博,定帮令尊洗雪沉冤。”
男子长揖至地:“大将军深恩,程某粉骨碎身、结草衔环难报十一。”
“程公子言重,”随随道,“久闻程公子文章如锦,惊才绝艳,待沉冤得雪,入京赴举,定然一鸣惊人,名满京都。”
男子道:“若家父冤狱昭雪,程某惟愿侍奉大将军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随随笑道:“公子有不世之才,给我做幕僚大材小用了。”
男子坚决道:“大将军谬赞,程某文不昭、武不习,若蒙大将军不弃,是程某三生之幸。”
随随沉吟道:“程公子先安心养病,此事可从长计议。”
说罢便道了声“失陪”,向书房走去。
片刻后,田月容褰帘走进来。
随随放下棋谱,将手中一颗白子扔回棋笥里,抬起眼道:“走了?”
这话问得甚是无谓,若非确认桓煊已经离开,她也不会从密室中出来。
田月容将齐王如何闯进内院搜人,又晕倒在庭中的事说了一遍,觑了觑她的脸色道:“没想到齐王如此痴情,竟然亲自千里迢迢追到幽州来。”
随随也没料到桓煊会亲自来幽州,而且来得这样快,算算时间,他一定是日夜兼程地赶路。
田月容又道:“你真是没看见他方才的模样,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呆住了,脸色煞白,只有眼眶红红的,好生可怜。”
顿了顿道:“他病得那样重,你当真不去看他一眼?”
齐王身边日夜有侍卫守着,但若真要见一眼,总是有办法的,对随随来说也不算难事。
可随随毫不迟疑道:“我不是大夫,见他何用?”
田月容道:“大将军是不想见他,还是不敢见他,怕见了人舍不得?”
随随掀了掀眼皮:“有什么区别?”
她或许错估了桓煊对她的感情,或许他将对阮月微的执念转了一部分到她身上,可即便如此又如何?
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结束了,若是早知他会动真情,她一开始便不会去招惹他。
田月容看她无动于衷,想起齐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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