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埠等到主公起身后,这才把事情回禀一遍。
宋封禹的眼睛依旧有些发红,不过血色倒是退了一些,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骇人了。
“白瓷?”不得不说宋封禹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清仪居然敢烧制白瓷,“惠康烧白瓷的是哪家?”
“赵郡李氏。”穆埠回道,“留在惠康的李氏乃是分支。”
“李家的垩土哪里来的?”
穆埠哪里知道,想了想说道:“属下让人去查一查?”
宋封禹点头,又想到自己这次来鹘州养伤,总归是给顾清仪添了麻烦,又加了一句,“问问附近有没有垩土,买下来。”
穆埠就知道主公的意思了,点点头,弯腰退了出去。
宋封禹站起身,立在窗前,透过白巾看着院内,门口守卫的是他的亲兵,顾家原本的家奴已经退回。
自从他住进来这几日,退回顾家的人之后,顾清仪从不派人盯着他的举动,也不打听他的状况,每日三餐厨房总是要松懈稀奇古怪但是十分可口的饭菜。
饭菜樊和都是检验过的,没有丝毫的问题。
就是顾清仪的举动实在是太光明磊落了,反倒是让宋封禹有些疑惑,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即便是他以前位高权重,但是一个眼瞎了人,那就成了个废人,换做别人只怕避之不及。
但是她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对他照顾周到,衣食住行样样妥帖。
那天,她说不在意他的眼睛,起初他不信,但是现在看着她说的好像是真的。
而且,宋封禹有种感觉,那日顾清仪送来的衣裳,上面的熏香加重了香气,是偶然还是有意?
他趋向于后者。
如此一来,宋封禹就更不能轻易说出自己眼睛无碍的事情,他想趁机试探一下,当年在大相国寺的事情不是他病重时的幻想。
若是当年真的是顾清仪救了他,为她只字不提要隐瞒?
自己心底起疑索要香囊,顾清仪毫不拒绝就送出手,是不在乎,还是能确定当年的事情自己不记得?
宋封禹心潮起伏不定,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隐秘多年,若不能找出真相,当真是死也不能瞑目。
顾清仪……实在是让宋封禹好奇极了。
而且,这几日穆埠早已经将顾清仪回到鹘州做的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回禀给他,谁家的女郎能像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