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疏叹气,总觉得郑桓常住鹘州,以后有他头疼的。
“那你先跟我算一下,最近有没有雨?”顾逸疏眯着眼睛看向田里忙碌播种的邑户,“菽种下去,若是能下一场雨就真是天公做美,若是无雨,就得引水灌地。虽然之前阿妹已经让人挖引水沟渠但是还远远不够,从河里引水过来并不容易。”
“可以做几架龙骨翻车嘛,这东西好用省人省力。”
“这真是个好办法,只可惜我久不回鹘州人事生疏,还烦劳凭渊为我介绍高人。”
郑桓一向温润的俊脸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感情说了半天在这里等着他!
可他还能怎么办,大话说出去了,若是做不到岂不是丢人?
顾凭渊真狡诈!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任何一个圈子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同一个地位的人才更容易相识打交道。
顾家低调这么多年,与诸士族往来极少,那是为了不引起先帝猜疑。但是相同的,因为跟大家往来少了,人情自然也就少了,真要是用人时,就显出了短板。
所以,顾凭渊不得不借用郑桓打开口子,至少拿着郑桓的引荐信,才能踏进别人家的大门请别人出山。
顾清仪听了阿兄套路信陵公子的事情,真是哭笑不得,对着阿兄说道:“也亏得信陵公子性情温和,换个脾气暴的,只怕当场就要翻脸了。”
顾逸疏却不以为然,“若是换个别的脾性的,你阿兄自然有别的办法。”
行,你厉害,还知道看人下菜碟。
顾清仪就道:“信陵公子应下此事,我们也该感谢人家。”
以郑桓的家世自然不能说投靠顾家做个门吏,这种只能高高供起来做个客卿。
“自是应该,只是他喜爱天文地理,想要送他心仪的礼物不容易。”
“天文地理啊……”顾清仪轻咳一声,她倒是有点杂说可以跟信陵公子交流一下。
听到阿妹这个语气,顾逸疏雷达立刻展开,“你有办法?”
“实物没有,还不能吹几句?”顾清仪表示不怕。
顾逸疏:……
“阿兄,你别以为我糊弄你,说起天文地理,你未必有我知道得多。从小儿辩日就能看出观测太阳从圣人时就有了,《墨经》也云荆之大,其沈浅也,说在具。又说沈、荆之具也,则沈浅,非荆浅也,若易五之。”
顾逸疏也是读过这些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