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父子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顾家祖上虽然威名极响,但是毕竟卧薪尝胆多年,在并州的威势大不如从前,此时强敌至城下,只是顾家的名头,显然不能让这些官员们安心。
为了稳住他们,顾逸疏这才故意说出张虎的来历,果然效果奇好。
安稳了人心,把众人打发走,顾家父子这才坐下说话。
“阿父,阳邑一定要守住,不仅是阳邑,祁县也要多加防备,若是祁县落入敌手,从祁县至沁县不过一日路程。若是羌胡与匈奴达成同盟联手,从安定郡借道抵达铜鞮也只需一日,再到屯留、长子不过两日,届时鹘州处处处于兵峰之下,危矣。”
顾父自然深知利害,看着儿子,“决不能让匈奴人或者羌胡从安定郡借道,所以要知会李家联手御敌。”
这门亲事真的是结的好,此时有李家帮着守着安定要道,他们就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顾逸疏点头,“便是不为了并州,只是为了安定郡的未来,李家也不会任由羌胡借道安定郡,两家联手双双得利,李家不会拒绝。”
顾父亲自执笔去信安定,顾逸疏出门布防,此时顾清仪却没想到裴夫人带着裴韵菘上门来。
裴夫人趾高气昂,居然要让顾家派兵护送她们回河东,顾母便是性子极好此时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顾清仪陪坐,身姿笔直的跪坐在案几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家母女,裴韵菘自从进来后都未曾正眼看她一眼,这样傲气来求什么人。
求人还一脸施恩的样子,谁特么的给你的勇气?
“裴夫人,我只是个内宅妇人,外头的事情不懂。您说的话我也不明白,你要回河东,只管让河东的人来接就是,我们必然会欢送。”顾母强忍着怒火笑道,假装没听明白裴夫人的话。
裴夫人眉头一皱,白皙的面容隐隐带上几分怒火,又有些不屑的开口,“顾夫人,你明知道现在城外的情形,送信回河东不知道几时人才能到。再说,我带着韵崧现在离开晋阳,也是为了不给顾刺史添麻烦,您说是不是?毕竟,若是我们母女在晋阳有点闪失,想来顾刺史也不好跟裴家交代。”
顾清仪这就忍不住了,轻笑一声,徐徐开口,“裴夫人说话真有意思,您来晋阳又不是顾家所请,裴家也并未投名帖至刺史府,您的安危自然有裴家部曲护卫,与顾家何关?”
“顾女郎到底是年轻气盛,分不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