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着皇后一身利落的胡服,丝毫没有一国之母的高华,不知怎么一下子就笑了。
郑桓与顾清仪听到笑声齐齐看向元朔。
元朔:……
三人围坐下来,郑桓先叹口气,“陛下实在是阴险,把元朔弄回来当苦力不够,还要把我也逮回来,我这条腿都差点被家里打断了。”
“真的打了?”顾清仪有点惊了。
郑桓撸起袖子,顾清仪定睛一看,就看到胳膊上一道道紫黑的伤疤,一时沉默下来。
“我没想到你会挨打,对不住。”顾清仪愧疚的开口。
郑桓原本是唬一唬顾清仪,但是看她真的很愧疚的样子,就故做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也没什么,你要是觉得对不住我,就赶紧把浑仪的图纸画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元朔看不下去了,瞪了郑桓一眼,这才看着皇后说道:“别听他瞎说,他家里打他是为了给世家一个交代,做给外人看的,真要打断他的腿他能跑得了?”
顾清仪:……
郑桓被揭了老底也不恼,反而说道:“做给别人看的怎么了?那也是真情实意挨了两棍子。”
“就这两棍子你能念叨一辈子不成?”元朔道。
顾清仪叹口气,“我知道你们会被家里责难,但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我知道元大哥现在还不敢归家,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元朔在鹘州跟着皇后喝惯了清茶,再回惠康那味道浓郁的茶汤是真的无法入口了,提起琉璃茶壶给二人斟了茶,“若是以前,我必然会站在家族的立场,但是鹘州的一切让我产生怀疑,我现在也不知道哪是对哪是错。”
元朔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是顾清仪跟郑桓都听懂了。
在鹘州他们跟百姓匠户经常在一起,体验了最底层老百姓的日子,看着他们辛苦劳作终年,所种粮食一大半要上缴做田赋,这些田赋没有落进朝廷的口袋,全都进了士族的口袋。
不管是元家还是郑家,他们这些豪门士族奢靡富贵的日子,就是盘剥这些百姓而来。
他们以前不接地气,活在半空中,所见所知所学就宛若空中漂亮的楼阁。
但是一旦跟百姓接了地气,看到他们辛苦生活,像是元朔与郑桓这样三观还算是正的有为青年自然受到了极大地打击。
因为在鹘州体验过,知道鹘州走的路子虽然未必是对的,但是百姓真的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