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比鹘州之外的人更好的生活。
想起那里家家户户能入学的孩童天真的小脸,想起田中劳作的百姓因为日子有盼头更加勤奋耕种,想起往来贩货的小商贩因为鹘州境内无盗匪而大胆行商……
可是再看看鹘州之外的地方,尤其是北方因为常年战乱乌烟瘴气,百姓流离失所,孩童面黄肌瘦,能吃饱都是天大的问题,更不要说读书进学。
百姓之痛,以前他们何曾放在心上。
但是,他们看到顾清仪一个女郎将鹘州治理的宛若世外桃源,越发让他们这些名门子弟羞愧不已。
他们饱读诗书,生活安定富足,出门呼奴唤婢,排场极大,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无数的百姓正在艰苦度日。
从未见过就罢了,但是一旦真的看到眼中,心中,再想视若无睹,他们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朝廷给了士族足够的封地,为什么还要抢占民田作为自家的隐田?
朝廷制定赋税之后,世家还要盘剥一层加在百姓头上,本来能勉强饱腹度日的百姓苦不堪言。
以前他们关门读书,闭门造车,出门交友也是同等地位的世家子,有哪里能知道阳春白雪之下覆盖着的是什么?
若是没有亲眼所见百姓之苦,若是听闻几句大约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世上士族皆如此,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但是当他们亲眼看到之后,就很难再坐到毫不在意。
读书是为了什么?
郑桓仰头看着天空,“路都是走出来的,也许我们会失败会被唾弃会被家族放弃,但是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达而相天下,穷亦善其身。”顾清仪心中有感念出北宋汪洙《神童诗》。
“说得好!男子大丈夫,就该如此,人生区区数十载,又岂能贪欢享乐。”元朔大笑,“别人只是嘴上说说,我跟元洲却愿意披荆斩棘,这就是不同。”
就像是皇后娘娘在鹘州做的一切,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只怕也没想着邀功给谁看。
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走自己想要走的路,就算是失败了亦无悔。
顾清仪看着俩人说着说着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她沉默了。
这年头书生热血总算是见识到了。
穆埠瞧着皇后娘娘跟郑、元两位公子相谈甚欢,心里很是担忧陛下的头顶,于是立刻叫人给宫里送了信。
果然到了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