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埠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太尉府。
王泠得了通报知道是穆埠来了,一点也不想见他,现在朝中局势这么紧张,穆埠来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即便是王泠知道没好事,但是听了穆埠的话之后,还是很想把桌子掀了,把人一脚踹出去。
有这么做事的吗?
陛下这是逼着他一定要明明确确的站队,要么是站在陛下这边,要么是站在世家这边。
穆埠传达完陛下的旨意,瞧着王太尉脸色不好,他笑了笑说道:“太尉大人又何须这样犹豫不决,陛下正当年,手下强军几十万,不妨再跟您透个底儿,今年将作监可是赚了不少钱,陛下现在手里也不缺钱了。”
王泠猛地抬头看着穆埠。
穆埠笑的更加从容,“陛下一向公允,又不是要掀翻了世家的饭桌,陛下要做的不过是想让黎庶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王太尉一向心慈,这些年来约束王家从不肆意妄为,正因为这样,陛下才将此事交给您,我想太尉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选择才是。”
穆埠能说的都说了,虽说陛下要坑王太尉不太地道,但是陛下挖坑他还是要跟着填土。
穆埠离开后,王泠紧绷的身躯慢慢的佝偻下来,靠着软枕沉默不语。
太学开考选士,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叫什么科举,虽然听上去似模似样的,但是根子上这是要截断世家定品举荐人才的道路,这是一把尖刀啊。
王泠把两个儿子叫了来,长子王惔,次子王鉴。
他的长子喜欢修书,自从太学重开之后,就去了太学修书,清贵却没什么权柄。
次子在中书省下做都水使者的官儿,总领水官,掌管大晋水务,也算是有实权。
对于长子,王泠对他的希望不高,这个儿子一心扑在修书上,满脑子都是书,那些珍本古籍比他的性命都要重要。
次子才是他看重的,但是这次事关太学学子,所以王泠还是把长子也叫来了。
他把科举的事情一说,看着两个儿子,问道:“你们看此事如何?”
王惔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立刻说道:“这可是好事,太学有学识的学子不少,奈何出身低微,想要谋官千难万难,定品他们根本轮不上。阿父,这对天下学子是救命之举啊,若是能促成此事,太学数百学子必然对您感恩戴德。”
王惔醉心修书,又在太学兼授课,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