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春路,邵逸夫医院。
急救室外,一位面容端庄、身材高挑的中年妇人,神情焦虑地来回踱着步。
当一身劲装打扮的沈沉影,出现在楼道之时,妇人面上明显松驰了一些,但这样的微表情一闪即逝。
沈沉影小跑过来,看了眼亮着的红灯,问道:“医生怎么说?”
妇人摇摇头,叹气道:“方主任说情况不乐观,颅内有好几处血肿,小影,这…”
“别担心。”沈沉影镇定地说了一句,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喊了声:“妈。”
“颅内血肿只要确定出血位置,做开颅手术或者微创就可以清除,一般来说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妇人一双与年龄不符的清澈眼眸中,蓦起盈起泪水,她点头道:“妈妈知道,小影,谢谢你能来陪妈妈。”
沈沉影低头沉默了片刻后,走到自己母亲身边,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
母女俩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生疏。也不是说有矛盾,就好像多年未见且很少联络,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自从母亲改嫁郑东成之后,沈沉影每逢寒暑假就回安徽祖父母家住,平时也是住校。等她成年,有了自由调配父亲留给她的股份遗产的权利后,就直接买了套房子搬出去自住。
严格来说,这九年里,沈沉影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都不到一年。反倒是妹控郑鸿,经常强行赖在她身边,兄妹俩倒还算说得上话。
母女二人沉默地坐在等候椅上,大概是因为女儿在身边,沈母心中多少有了几分寄托,神情没之前那么焦虑。
过不多时,夜明匆匆赶到。
沈母很是惊讶,不过,就像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那样,她当下就误会了自己女儿和这位男同学的关系了。
夜明也抬头看了眼亮着的灯,随后就发现沈沉影有点不对劲。
她一身劲装打扮,黑色束身皮衣加同色长裤、登山皮靴,一头长发绑成辫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唇色有些发白,并且坐在椅子上的姿态过于笔直端正,就好像不敢把背靠在椅背上似的。
夜明微微皱了下眉,对沈母礼貌地喊了声“阿姨”,冲沈沉影招招手,示意她到楼梯间里去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楼梯间。
“怎么回事?”夜明问道。
沈沉影走到角落处,脱下皮衣外套,露出扎了十来片金属弹片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