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伸来,指骨充满习武人的劲力。他轻松无比地抓住她手腕,让她没有摔坐到地上。
时雨手按在她手腕上,戚映竹仰着脸,眼含流雾,轻轻眨一眨。斗篷的红色映着雪白的脸,如同雪地里的红梅一般。斗篷上细白的绒毛,被她的气息拂得轻颤。
二人黑眸相对。
好苦的香。
狭窄的墙角,他鼻子耸了耸,突然上身一动,微倾身。
少年凑得近,高挺的鼻梁差点撞到她,戚映竹骇然,猛地后仰。她抬头生斥,却见他眼神纯净凌厉,独独没有逗弄。
他不像是故意欺负人。
古怪气氛下,成姆妈刻意压低声音的说话声在后紧迫的:“女郎,你没事吧?悄悄把伞放好,咱们赶紧走。你没惊醒那小子吧?”
戚映竹对着时雨的眼睛。
他睫毛在幽暗中如银蛾一般,闪着清亮的光。他眼中的光不是清水,而是让人喝醉迷失的酒,醉醺醺的。
戚映竹不知哪来的底气,轻声开口:“姆妈,他睡得好香,没有醒。”
说完,她因说谎而脸绯红,伸手,轻轻推开他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一点点站起来,红色斗篷扬起的风,混着药香,轻轻拂向时雨。戚映竹垂下眼,转过目光,背过身走向成姆妈。
时雨坐在角落中,因光暗的缘故,他并未让成姆妈发现他醒着。
香气远离,只指尖柔腻尚在。
时雨好奇地搓了搓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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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时雨低头走在山道上。他抱紧怀中的黑色大伞,脚步时轻时重,行路飘忽,脚步声轻得让人听不到。
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思绪,停住了脚步,抬目:“出来。”
瞬间,从他身后的灌木疏影中,出来了三个黑衣人影。三人或立在草间,或站在树上,或离时雨只有几步距离。他们用微妙的站位,包围住时雨。
其中一人阴恻恻地笑,竟是女子声:“时雨,你敢接刺杀‘秦月夜’自己人的单子,当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们奉楼主之命,抓你回去!”
时雨道:“凭你们?”
乌云藏在云翳后,他身影在原地消失。三人凛然,知其轻功之绝,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当即谁也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