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温暖滚烫的呼吸,从后柔柔地拂来。
戚映竹耳珠与后颈慢慢僵住。
时雨贴着她的耳,气息撩乱她发丝:“你是不是走不动了?”
戚映竹耳根红透,她怕吵醒姆妈,不敢开口。她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心里暗自懊恼时,时雨一声不吭,将她横抱了起来。
戚映竹蓦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长发荡在时雨臂弯,她一手搂住他颈,一手背被自己牙齿咬住。她仰头,看时雨俯下眼睛看她,她闭目躲避,睫毛颤抖。他轻轻松松地抱着她,如进自己的家门一般自如,去内舍去了。
--
戚映竹自然不会让时雨上自己的床,她顶多肯拿一床褥子铺在地上,让他睡。即使这样,已经和戚映竹从小接受的闺训很不一样了。
戚映竹一方面害怕时雨,一方面心里也憋着恼:她已经不是侯府千金,她前两日还被真千金找借口重新赶上了山。她故意要变得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
可是……她让时雨进来,是不是引狼入室呢?
戚映竹蹙着眉,想不清楚。时雨则开心地团着被褥在地上打个滚,他眼睛仰头看她,眼里没有邪意,让戚映竹忍不住心软。
戚映竹心想算了,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她也拦不住。
何况她身体弱,此时已经撑不住了。
这一夜过得足够跌宕,戚映竹难得脸一挨枕,便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中间没有如往日那般,被一点儿动静就惊醒。睡着前,戚映竹还勉强地想着:
雨停了就让他走;
天亮了,姆妈进来之前,就让他走……
他可千万不能被姆妈看到。
--
相比戚映竹的虚弱,时雨精力充足得很。他在地上打滚一圈,闭上眼装睡后睡不着,又偷偷睁开一只眼往帐子里看。
片刻后,时雨托腮趴在床榻边缘。
帐中香气犯苦,他凑上去,睫毛在她脸上跳颤,闻到香气来自她唇,以及唇下。
他靠前挨着她的脸,气息与她轻缠间,又停下。
时雨皱起眉,想到他如果不经她许可,亲了她,她是不是又要哭哭啼啼指责他?时雨已经发现,这个“七女郎”叽叽歪歪,有一大堆道理,一大堆“不行”“不许”“不可”。
想到这里,时雨叹口气。少年懒懒的,抱着被子躺了下去。他面朝着床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