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沉下脸,控诉一般:“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将央央还给我。”
杀手冷笑:“时雨,你可真天真……你我鱼死网破,谁还跟你谈条件?”
他看准时雨的死穴,趁着少年动作慢一拍时向前杀去。然而他手中的刀已经挥下,那立在原地的少年身形却消失了。杀手当即一个反手,刀在自己四周划开一道长环,阻止时雨近身。
然而已然晚了。
他身后,贴着少年黏糊的、极轻的、没有感情的声音:“既然不给我央央,你就去死吧。”
最后一个杀手轰然倒地,独身上被溅了些血水的昂然少年独立雨中。时雨向来心静,越是杀人如麻,他越是心思沉静。初闻戚映竹被欺负的时候,时雨短暂地心乱了一瞬,但很快被他自己平复。
只要心不被影响,做什么都足以冷静判断。
时雨确认没有漏网之鱼,他拔身上山,运用上自己生平最快的轻功。他如一缕烟霞轻轻飘过浩雨,一路向落雁山上戚映竹所住的地方奔赶。
一刻钟后,时雨看到了院落的影子,木门大敞,被雨水冲刷的院子从未看得这般清晰过。
时雨冲进去:“央央!”
他翻遍了院中的每一间房舍,每一间房舍都门窗大开。最后,时雨站在空荡荡的闺秀寝舍中,呆呆地看着没有一人的地方。他从未觉得这里这般荒凉,戚映竹总是趴在靠窗桌案上写写写个不停的笔墨被人挥洒,宣纸在四面风起的屋舍中飘荡。
时雨目光一寸寸梭过屋子的每一个地方,寻找着敌人来过的痕迹、敌人是如何翻这个屋子、如何带走戚映竹的。时雨判断着那些人的闯入和离开,他忽地滞了一下,因他发现了两拨人先后的离去痕迹。
时雨这才想到,这屋子不是只有戚映竹一个人住的,还有一个时雨一贯讨厌的老婆子。
眼下是两拨人,分别带着那对主仆,走了不同的方向。
时雨出了寝舍,立在房顶,看着自己判断出的两道不同方向。他平静的心在这时乱了一把,生了些慌:他只想救戚映竹。可他不知道带走戚映竹的杀手,走的是哪个方向。
他判断不出来。
作为杀手,这样的慌乱,生平第一次出现。时雨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这样的慌乱会让他失败,影响他的实力。时雨勉强压下自己心头的乱,强撑着随便选了个方向,追了出去。
他要快!再快一些!
这样即使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