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已经习惯了,这次没被吓到。
他真·抱头转身,面朝石羡玉,抬手指了指颅骨顶部,说道:“这颗颅骨损伤相当严重,你看看,顶骨大面积凹陷性骨折,损伤甚至蔓延到了额骨、枕骨和两侧颞骨上。
骨头都伤成这样,里边的脑组织就更不用说了,指不定就成了浆糊,当场脑浆就流一地,根本没得治。”
石羡玉盯着看了几眼。
说实话,他没看出什么来,颅骨被苔藓覆盖的太“严密”了,也只有像齐宏宇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资历,才能不受影响。
于是他干脆直接问:“能推测出作案工具吗?会不会是被铁锤砸的?”
“有可能,但这铁锤得很重,凶手力气也极大。”齐宏宇说,然后指了指水缸里剩下的尸骸,说:
“但考虑到躯干骨也多处骨折甚至粉碎性骨折,我更倾向于是受到撞击、高坠、坍塌或爆炸之类的伤害,除非凶手变态到用铁锤把死者全身上下都砸一遍。”
“撞击……”石羡玉思考起来,边想边说:“是车祸吗?这么大的车祸基本没可能瞒过去,而这些人遇害许久了,可以排除。那么是高坠?或者什么东西坍塌了?爆炸?”
“我给你总结一下吧,”齐宏宇听到他的嘀咕,表情严肃起来,说:“我怀疑是事故,安全生产事故。”
石羡玉瞳孔扩大:“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大佬们说不定都要被约谈!”
“嘘!”齐宏宇赶紧说:“噤声!”
石羡玉了然,轻轻点头。
随后,齐宏宇和其他几名法医合作,将一小片区域的杂草清空,铺上一层薄膜,将水缸里的尸骸一一取出摆好。
八个水缸,二十一具尸骸,分布并不均匀,多的水缸里有四五具绿油油的白骨,少的水缸里仅有一具。
而且这些尸骸并不匹配,有的水缸里多了些许手骨脚骨,有的则少了些部位。
将尸骸全部取出,大致看了下,发现尸骸倒是都完整了,不多不少,但这些骸骨明显都被打乱,还得按照个体拼接起来才行。
这工作量无疑极大,甚至现目前无法展开。骸骨不比尸体,甚至往往需要用考古学方法来展开现场勘验。如果不借助实验室手段的话,许多特征无法凭借肉眼直接看出,也就无法区分个体。
众法医商议一番,最终决定,先将颅骨、盆骨及股骨专门取出,剩下的回头再说。
颅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