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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许,江阳刑侦支队,地下一层,解剖实验室。
齐宏宇全副武装,对尸体进行穿刺,打算先取些不需解剖就能取得的检材赶紧送去实验室。
另一旁,连安国也在这。没办法,仇教导不允许他独自尸检,石羡玉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只能把老连拉回来加班。
他倒也没什么怨气,认真的对尸表进行复核。
终于,实验室门再次被推开,石羡玉大踏步迈入其中,然后脸色骤变,抬手捂住口鼻:“通知到家属那边了,他们同意先解剖。呕!”
连安国赶紧递过去一个防毒面罩,说:“石队,快戴上!这味道我们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你了。”
石羡玉几乎是用抢的,把面罩抓了过去,屏息迅速戴上,这才开始大口呼吸,但脸色还是有些绿。
齐宏宇侧目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没跟他们说解剖的是我吧?”
“没,不需要说的那么详细。”石羡玉说,接着又纳闷的问:“话说回来你心虚个啥子?”
“没有心虚,只是怕家属不接受。”齐宏宇解释说:“截至目前,我算是已知的,齐平路失联前有过较为密切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了。
而他一直都好好的,结果见到我就立马跑路,完没多久还失联了,这下又说发现他的尸体,换你是家属你会怎么想?会不会本能的怀疑我?能接受我来解剖?”
“确实是这个道理。”石羡玉了然,跟着他忽然抬头,眼缝裂开三毫米,问道:“话说回来,师兄,这案子不会真的和你有关吧?正好你也是个资深钓鱼佬来着。”
齐宏宇回头看他:“你觉得呢?”
“心理学上说,下意识的回避问话人的目光,或者反其道而行特地直视问话人的目光,都是心虚的表现。”
“所以?”
石羡玉还当真好生琢磨了片刻,才摇头说:“作为专业法医,你能选择的专业绳结有很多种,未必就会用绑鱼钩的系法,而且我想不通你的作案动机究竟是什么。”
齐宏宇面无表情的举起解剖刀,问道:“所以,我还能解剖吗?”
“剖。”石羡玉果断道:“除非掌握直接指向你的铁证,否则,我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