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安云略略调整了下心绪,继续开口说道:“她告诉我说,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身负无法开口言说的任务和使命,不得已把我送去新疆,这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保护我,她能做的,只是竭尽所能为我找个好人家。
我当时情绪激动,并不能完全接受这个解释,但多少也理解了几分,便问她为什么现在又过来找我,为什么不能让我安安生生的,就当时我养父母的儿子,默默为祖国,为家庭奉献完这一生。”
齐宏宇脸上不多的复杂神色缓缓消失了,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按照之前和石羡玉的判断,结合梁惠清的供述,他们都认为,梁惠清应该并没有在安云面前扮演,或者说持续扮演太过伟光正的角色,也并没有用太过正义凛然的理由将那些证据交给安云保管。
否则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说出来,尽全力降低对安云的影响,甚至可以争取为安军记一笔功,说不定还能帮仕途断绝的安云在退出现役转业前,硬生生的再拔高以及,混上正团职。
哪怕只是个闲职、虚衔,正团职混到手,转业后也能捞个四调甚至副处闲职,妥妥的站在了绝大多数人毕生奋斗都难以到达的终点上,熬到退休指不定还能混个一调待遇。
以梁惠清机关算尽的尿性,她不会放过这一丝希望。
换句话说,安云现在大概率已经开始撒谎了,以求为自己谋一条还算体面的退路。
而且这不难想,他估计觉得梁惠清也能想到这一点上,所以不怕自己所说与梁惠清交代的有所出入,也就不怕被戳穿。
只要他与梁惠清在这方面口径一致,便很难被推翻了。按照谁质疑谁举证的原则,警方不太可能拿出确切证据,他的谎言就有可能成为现实。
所以齐宏宇和石羡玉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脑袋瓜子全速运转,在仔细的分析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想从中找到破绽。
安云不知是否发现了他们态度上的些许变化,依然维持失落的姿态,继续开口:“她当时沉默了许久,我记得很清楚,她是在挣扎、犹豫,有什么话就在嘴边了,却又迟迟不愿意说出口。
我当时等的没有耐心了,再次出声质问她,她才叹了口老长老长的气,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给我说,同样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任务,她需要我的帮助。”
听到这里,齐宏宇和石羡玉心中都暗道一声果然,安云要把自己包装成为了大义而默默帮安云保存证据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