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齐宏宇和石羡玉各拉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登上了开往山城的高铁。
两个大行李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其中除了半箱子他们带来的各式设备及笔录册、调查报告外,便都是从安云那弄来的证据了。
齐宏宇拉着的两个箱子稍微轻些,但伤口尚未完全痊愈的他拉起来还多少有些吃力,但尚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至于石羡玉便轻轻松松了。
他们并未带走安云,而是将他交给了军纪委(监察委),同时交出去的,还有一份长长的名单,以及半截问询半截讯问视频的拷贝件,以及拷贝件与原件无误的证明文书、拷贝过程中全程的录音录影等。
安云能如此平步青云,自然免不了梁惠清在背后运作,说白了就是行晦与受晦。
让齐宏宇和石羡玉意外的在于,安云不仅知情且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得自梁惠清为他创造的非法但便利且优渥的条件,还在其中牵线搭桥,乃至直接几次较隐晦的送钱送礼。
这就并不仅仅只是包庇了,而是直接参与犯罪。
安云深陷囚徒困境,以为梁惠清承受不了讯问,已供出了一切,只抱着最后的希望,以为石羡玉和齐宏宇二人,是梁惠清付出巨大代价后找来的,为他营造自首条件的人,也就如实招了。
当然,开始时他尚有所隐瞒,只招了自己知晓梁惠清犯罪的事,不想石羡玉和齐宏宇早就看出他另有要事未招,一步步逼问。
这让他更确信梁惠清全招了,于是就想牙膏似的,二人挤一点,他说上一段,再挤一点,再说上一段,最后牙膏管都被人挤爆了。
至于齐宏宇二人是否受托而来,他到最后也无法确定,并且始终将之藏在心里。在不断的退一步后,争取从轻处理,已是他最后的追求,他不会傻到说出这些,让自己的自首情节徒增变故的。
倒也给齐宏宇和石羡玉二人省了不少麻烦,否则说不定还得接受一番询问乃至盘问。
两人都有些感慨,不曾想通过安云,竟然揪出了这么一大群硕鼠,本来就连坐实安云的包庇罪都没多大把握,这些纯属意外之喜了。
也感慨安云这般曾经有抱负有热血的大好青年,在梁惠清的影响之下,竟也变质的如此之快。
却是人心不足了,倘若梁惠清未拉上安云做这些事,以安云现在的年岁,大概率已转也当了名干部,虽然级别不高,更没权力,而且还难免受到梁惠清的牵连,但至少一辈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