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抹黑,风扇轻轻吹。
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扇片,想着要不要把头伸进去再死一次。
一个人要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其实不难,照照镜子就行了。
乱蓬如锅盖的头发,白脸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嘴角下拉,全然无神,整个人瘦得像一长杆子。不是磕药的瘾君子,就是个网瘾少年。
环顾四周,一张床,一张木桌,桌上放着台电脑。
房间里倒是不脏,摆设十分简单。
桌旁有一个小柜子,里面放着几个奖杯,都不大,且质地相当粗糙。其中的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四四方方的底座,上边的手伸着食指,作出个“1”的手势。我抬起细细一看,底座下写有“CDEC大师赛团队冠军”。
再看看其他,“浩方黄金联赛亚军”,“VS平台solo冠军”,“G联赛团队亚军”……
看来这是个DOTA1玩家,水平还相当不错。
电脑传来“嘀嘀”声,示意杀毒完成。我坐下调试了一会,很快知道他为什么不转DOTA2了。
这电脑的性能真是一言难尽,且显示器和主机边上都有些破裂的痕迹,应该是摔过,还挺狠的。
上下抽屉翻了翻,翻到一本书,像是日记,里头夹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萧瑟,2000年生人。
咚咚咚——有敲门声。
打开门,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浓眉大眼,衣着朴素,怯生生道:
“哥,吃饭了。”
呵,还有个妹妹。
“等一会,马上就去。”我转身又回到电脑前,打算重新装个机,看能不能玩D2。
“别玩游戏了。”女孩面带焦虑,“爸爸马上要回……”
砰!外边的门被一脚踹开。
“小兔崽子给我滚出来!”
那吼声里满是酒气。
我被焦急的女孩抓着手带出门,两人站在客厅中央,她低着头看地板,我抬头盯着眼前这个满目含怒的醉酒男人。
他身上的西装很皱,像是熨了许多次。领带歪戴着,耷拉在外头。酒气上头不仅红了脸,还红了眼,眼睛瞪得快要瞪出。
说话时候酒气先来,然后我才听清他的话:
“这么晚才出来接我,聋了?啊?”
“电脑坏了,在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