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昕生了个儿子,她男人任有安也去了北疆,所以她更是没有闲工夫管医塾的事情了。
至于郑玉田,本只是个医官,也没多少实权,如今更是沉迷于“验尸”当中,想要革新整个医经。
皇帝么,皇帝当然是不会再理会医塾的事情,但这是古嬷嬷的想法。
实际上她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皇帝照看,医塾里这一群妇孺就好似一块上好的肥肉,怎么可能平平安安无风无浪地走过一年又一年。
而敬则则这边则彻底知道了什么叫人走茶凉,这大抵就是最现实的写照。
不仅嘉人坊出了问题,就是想和两位嫂子以及敬昕合力打造的“秘阁”也停摆了。敬则则在南定州的时候没敢拜访她爹,只叫守门的送了封信进去,险些没把定国公给气得中风。但事后因为抓不到不孝女,定国公也无可奈何。
后来他听得皇帝重病,以至于不得不立八皇子为太子时,就私底下在自己家中跟敬则则断绝父女关系了。所以敬则则的两位嫂子以及敬昕都不敢再跟敬则则往来,这就是大家长的权威。
敬则则收到信的时候才刚从海船上下来,她在海外却还很顺利,不仅找到了极佳的原材料地,还带回了一个黑得像桐油的矮胖女孩儿妮娜,是她把妮娜从魔窟里救出来的,但妮娜也帮了她许多。敬则则本来打算得好好儿的,以后海上的生意就交给妮娜管理了,结果一下船就遭遇了现实。
她要做的事情本就不容易。
敬则则是悄悄地回到京城的,她知道自己不回来,古嬷嬷会找不到主心骨,好不容易办起来的医塾可能就会半途而废。
古嬷嬷见着敬则则时,真是老泪纵横,“先生瘦了,也黑了。”
不黑不行啊,海上的阳光太烈了,伞都遮不住。
续过别情坐下后,古嬷嬷一脸愁容地看着敬则则,把近来遇到的棘手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敬则则也是叹息,“如今我为民,她为大公主,即便是打官司恐怕也不好打。”敬则则说的是嘉人坊毁约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求助于皇帝,在放了那么多狠话之后,再回头求人,以敬则则的臭脾气宁肯死也不低头的。
古嬷嬷也知道敬则则的倔强。
“嬷嬷,但是秘阁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即便我爹不许几个嫂嫂再入股,我总能找到其他人参与。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京城大,居不易,来时路上我就在想,把医塾迁到南定州去。”敬则则道,“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