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纪家的宅子出来后,纪澄就去了余夫人那里,恭恭敬敬地将这十日画的功课交了上去。
余贞圆细细地看了之后道:“看得出每日都有精进,可见你是用了心的,天赋也不差。这绘画一道,最讲求细心观察、揣摩。我观你的花鸟画和山水画都十分逼真,最佳的还是山水画,自有一股豪放洒脱之气。”
纪澄的脸微微发烫,她没想到余夫人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只是技巧上还有些欠缺。我知你胸有丘壑,但你的笔尖无法心随意转,总有点儿画不出你心中所想之感。让人遗憾。”余夫人道。
纪澄连连点头,她也正如此想,每次心中想的和笔下所画总是略有出入。
“你聪慧伶俐,教你不过几次,就有今日这般的进步,实在可叹。不过,按照你送来的功课看,我想不出半年,你就将再无进益。”
纪澄不解地看向余夫人。
余夫人笑了笑,“你若是不信,咱们就赌一赌。”
纪澄沉默良久,忽然转而嫣然一笑,“我不跟先生赌。先生浸淫此道数十年,成绩更是斐然,我相信先生的眼光比相信自己的能力更多,先生既然说了,阿澄没有不服的地方。”
余贞圆喟然一叹,眼前的人真真儿是个妙人,自信却又不会自负。
“还求先生指点迷津。”纪澄恭恭敬敬地给余夫人行了礼。
“快起来吧,你早就是我的弟子了,不必行此大礼。”余贞圆道。“你的确很有天赋,所以上手没多久,就开始玩弄技巧,可是技巧又不纯熟,你只好再用更多的技巧来掩饰,初时还可将就,但越到后来瓶颈就越大。我建议你还是稳扎稳打地画一段时日吧,先不讲求技巧。”
纪澄脸一红,心下对余夫人的佩服之心无以言表,她的确是玩弄了技巧,只是没想到余夫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余夫人留了纪澄用晚饭,一个下午指点了她许多,纪澄受益匪浅,对余贞圆越发地敬重起来。
等纪澄再去学堂时,沈芫和沈荨都已经知道纪澄没有收到王家姐妹的请帖了,一家的姐妹甚至连苏筠都有帖子,就她没有。
纪澄虽然觉得那是王氏姐妹教养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脸红,自尊受刺是不可避免的,但还算可以平静面对。
中午休息时,沈荨邀请了沈芫、沈萃还有苏筠等一道去她屋里,说是安和公主给她们打了一些首饰,宫中的娘娘也有新首饰送过来,让几个姐妹都去选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