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听见沈荨的话后,抬眼一望,果然在前头不远处的人群里看到一抹身影,瞧着像是沈彻,她拉了拉沈荨的手道:“也许是你看错了呢?”
这男人好色,圣人都有言,纪澄怕沈荨上去是自讨没趣儿。她是沈彻的胞妹自然无事,而她这个外人就有些尴尬了。
奈何沈荨不听劝,“我自己二哥我怎么会认错,他那样的人能认错吗?”说罢拉起纪澄就又开跑。
纪澄无奈望天,她去追沈彻,拉着自己跑算个什么事儿啊?
沈荨天真归天真,可也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上去会碍了沈彻的事,但若是当着纪澄这个外人的面儿,沈彻总不好意思训斥她,沈荨想得十分美。
“二哥,二哥。”沈荨一边跑一边摘下帷帽,实在太热,闷得慌,又怕沈彻认不出她来,索性将帷帽拿在手里朝沈彻挥舞。
可怜纪澄,则一手被沈荨拖着,一手按在帷帽上,她可不想露脸,如此姿态显得就有些狼狈了。
再看沈彻,真是十足的清贵公子的模样,烈日似乎对他毫无影响,清隽朗逸,神清气爽,如盛夏之处雪峰,连身上的袍子都不曾有一丝褶皱,叫人望之心叹。
听见喊声,沈彻侧头看见沈荨,不由眉头轻皱,走过来将沈荨手中的帷帽拿起给她重新戴上,“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此乱跑,明年不许你再出来看龙舟了。”
“哎,没有,没有。”沈荨急得跳脚又说不出话来,一直拿眼神向纪澄求救。
纪澄权衡之后,开口道:“彻表哥,这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京师的小吃好奇,荨妹妹拧不过我的央求,才带我到这里来的。”
沈荨对纪澄做了个“你就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手势。
沈彻对自家妹妹的性子如何能不了解,但如果没有人纵着她,沈荨一个人也不会来。
“这里鱼龙混杂,你们两个小姑娘不要乱走。”沈彻侧头对纪澄道:“这里不比晋地人的淳朴,纪姑娘又比荨姐儿年长一岁,今后还是别纵着她胡闹了,若真是出了事儿,你便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纪澄被沈彻说得满脸通红,幸亏此刻还隔着帷帽。这位彻表哥还真是厉害,话中有话,将纪澄完全拿捏住了。
纪澄和沈彻完全不熟,原本以为沈彻对自己这个远得不能再远的表妹不会注意,哪知他竟知道自己是从晋地来。而且还看出是自己纵着沈荨胡闹了,并且借机敲打自己,若沈荨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她纪澄可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