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还留在山尖的雪,莹洁得泛着天空的蓝,又叫人连暖阳都记恨了,切莫叫它溶化了那抔雪。
她穿冰蓝色的时候,尤叫人觉得似薄薄的雪裹着的酥酪。
沈彻屏住了呼吸,觉得自己又是幻觉,直到纪澄伸手来推他,他才敢睁开眼睛来。
她眼里含着泪,双手还搁在他的臂上,他听见她叫他,“阿彻。”
沈彻一动也没动,只看着俯身看着他眼睛的纪澄。夏日薄衫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片浇了糖霜的雪来。她的衣衫素来都很别致,腰上带着金链子系的镂空海棠花式金片,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叫人挪不看眼睛。
“你真不理我了?”纪澄问道,“你若真的不愿再理我,我就再不来烦你。”
沈彻还是一动不动。
这人果然就站起了身,转身而去,裙尾因为她转身的动作,而扫在了他的鼻尖,痒痒的,就像他躁动的心一样。
眼见着纪澄就要走入山涧,沈彻猛地站起身上前几步从背后拥住她,“什么怪脾气?你这么狠心,难道还不许我气你两天?”
因为靠得太近,她脖颈间的香气就那样措不及防地钻入沈彻的鼻尖,将他的心整个笼罩在了桃林里。
男人表达感情的行为总是直接而又贪婪,沈彻的贪念和欢悦全都印在了迫不及待的亲吻里,还有那肆无忌惮的掌心里。
纪澄难得温顺而毫无反抗地任由他施为,这不次是最好的鹊桥,沈彻的手不过三两下就除开了遮蔽之物握入了温凉的雪。
糖霜如雪,雪下裹着琼浆玉液,饮上一口仿佛久旱之逢甘露,只觉得甜得人心都发颤。
纪澄简直乖得不像话,柔软的身子无力地瘫在他手臂上,眼底晕着叫人看了就心花怒放的情意,酡颜如桃,嘴角弯弯,嘤嘤的哼着,只偶尔他的力道控制不好、住地重了些,她才含羞带嗔地奶猫似地叫唤一声,那声音仿佛是丝滑的牛乳所汇成,浸润了他每一个骨头缝隙,无一处不叫嚣着欢悦。
正是因为此刻太美好了,就越发叫人为那些不太美好的事情而感到委屈,沈彻轻轻咬着最甜美的果子,呢喃道:“我们这样好,当时又为什么那样狠心对我?”
这句话就像休止符一样终结了所有的甜蜜,沈彻看到自己身下的人忽然就散做了云团,分成两团从他身下飘离,然后在山涧里才重新组成一个人形。
“阿澄!”沈彻焦急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