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会儿云娘一去,纪渊就得立即回晋北,再想科举就得等三年后服孝满了。
纪澄此时没有心情安慰范增丽,她的哭泣并不出声,眼泪只顺着脸颊往下淌。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孝服,纪澄回屋换了,到灵堂跪着烧纸,只等纪渊从东山书院返回。他们就要启程回晋北了。
不过纪渊还没回来时,沈府却又来人,是沈彻派人送了柳叶儿和榆钱儿回来,纪澄主仆三人自然不免抱头痛哭一番。
且不提这一应的细碎安排,只说纪澄她们一行连夜赶路往晋北去,马车上纪澄虽浑浑噩噩却也少不得要问问柳叶儿和榆钱儿的去处。
榆钱儿快嘴地道:“姑娘,当初可吓死我们了,突然就来了两个魁梧汉子把我们带走,关在一个宅子里,我都以为必死无疑了,结果,结果后来就没有了。也没人出来说话,就把我们关着,那宅子不小,还带了个小花园,我们可以自由行动,只是不能出门。一应吃穿用度都不缺,就是闷得慌。”
榆钱儿是个话痨,一开口就停不下,“就是那守门的黑大个儿太讨厌了,我想尽了办法都没逃出去给你报个信儿,而且他老是欺负人,经常吓唬我。”榆钱儿抱怨,喋喋不休地数落起那黑大个儿欺负她的事情来。
若纪澄平日里还能有心情取笑榆钱儿几句,这明显是春心萌动了,但现在她是一丝精神也无。想起她母亲来,心就拧着疼,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如果她不到京师来,还能多陪陪她,没准儿云娘根本就不会死。
纪澄心里充满了无数的后悔,恨不能生平就没踏足过京师。
榆钱儿絮絮叨叨说完,又关心起纪澄来,“姑娘,那二公子……”她话没说完,就被柳叶儿重重地拉了拉袖子,榆钱儿也自知失语,不敢再开口。
纪澄其实并没听见榆钱儿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云娘。
马车才刚过径口,就有人迎上来询问,紧接着就听马蹄疾驰,凌子云已经纵马到了纪澄所乘马车的窗口,“阿澄。”
纪澄打起车帘看向凌子云道:“子云哥哥,你怎么来了?”此处离晋北还有一日的路程,她没想到凌子云会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接他。
凌子云道:“我怕你担心家里,就先过来等你了。你放心,你家里我都让人看着的。”
本就是倦鸟归巢,京师再繁华,于纪澄眼里也比不上生她养她的晋北,更何况她是伤痕累累之后回来的,更是看着一草一木都倍觉亲切。这会儿看见凌子云,就像看到可以依靠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