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夜未离开过书房,可那夜我曾派人去书房给二哥送酒菜,他的书房一片漆黑,无人应答,根本就没有人在,第二日出事之后问他,他却说他醉酒睡着了,这话我怎能信?我当时便怀疑他又去找过母亲!”
“你为何半夜给他送酒菜?他又为何独居?”
郑文宴道:“当夜一家人本和和乐乐用年饭,可就在饭桌上,二哥和母亲吵了起来,当时闹得很不愉快,母亲未用饭便去往佛堂。母亲一走,其他人自然不好留下用饭,所以那天晚上,等于所有人都没能吃上年饭,这两年府中母亲掌家,我在旁打打下手,后来我便吩咐厨房再做年饭送去各房单独吃,二哥独居,是因那日回去之后,他与二嫂也起了争执,还动了手,后来才去的书房……”
郑文宴顿了顿,又补充道:“二哥书房那边的饭菜是最后单独准备的,因此送去的时辰最晚,已经子时过半了,当时二哥已不在屋内。”
霍危楼眸色沉凝的听完,又问,“你二哥与老夫人因何事争吵?”
郑文宴叹了口气,“是为了大哥留下的爵位。”
“侯爷应当知道,大哥三年前病逝,膝下只有一女云霓,因此安庆侯府的爵位,只能由我们弟兄几个去求续封,二哥觉得他排在大哥后面,理应是他承爵,可母亲却一直没有拿定主意。若按长幼论,的确是该二哥承爵,可二哥脾气暴躁,家事没那份耐心管,生意也没有做成的,功名更不消说,因此母亲对二哥看不上。”
“此前大哥孝期未过,因此这爵位一事,去年才开始论起,就因为母亲没有一口答应让二哥承爵,二哥便与母亲吵了一整年,好几次气的母亲差点病倒。三十晚上,二哥又提起此事,说趁着过年往宫中递拜贺的帖子,让母亲将续封的奏折一同递上去,就因母亲斥责了他两句,二哥便闹了起来。”
霍危楼眸色深幽,并未再多问,他对安庆侯府有些了解,尤其是大房一脉。而侯门世家,因爵位而生的争端不在少数,郑文宸脾性暴躁,且子时过半到丑时只有半个时辰,郑文宸万一想不通又去找老夫人闹,以至于老夫人病发而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他若对老夫人憎恨在心,见老夫人发病却不救,便也说得通了。
霍危楼狭眸,就算老夫人之死和郑文宸有干系,可郑文宸又是如何死的?鬼魂杀人纯属无稽之谈,可利用老夫人之死杀郑文宸,凶手必定是府内人无疑。
霍危楼锐利的目光扫过郑文宴兄弟,忽而道:“带路,去看郑文宸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