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宴还没反应过来曼陀罗是什么,便听霍危楼问,“老夫人死后,香炉内可点过香?”
郑文宴愣愣的摇头,“母亲死后忙着办母亲的丧事,这佛堂内的东西,只收捡过母亲的几样遗物,其他东西都未动过。”
霍危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邀月阁有曼陀罗,佛堂也有曼陀罗,莫非是同一凶手?
霍危楼看着贺成,“你们此前已搜过佛堂,为何毫无所觉?”
早前郑文宴虽扣着郑文宸的尸体不让查验,可和老夫人有关之地还是让进的,贺成擦了一把汗,“那时是衙差来搜查,香灰已燃尽,便未发现异常。”
薄若幽犹豫一瞬低声道:“曼陀罗燃尽后几乎无味,只香灰颜色不同,若非知道医理有些经验,寻常人确查不出。”
霍危楼看了薄若幽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而后才问郑文宴,“府中人可都集齐了?”
霍危楼昨日下午到府,验看尸首便花了许多功夫,还未来得及召见全府众人,而依照眼下情形看,府里大部分人都有作案环境,只是动机为何,还需深究。
郑文宴忙道:“已经集齐了,此刻都在花厅等候。”
“将香灰带走。”吩咐完贺成,霍危楼又对郑文宴道:“你带路。”
薄若幽此刻未再跟上,她是仵作,勘验尸首寻找罪证在行,见嫌疑之人却极少,她又翻了翻炉中香灰,见香灰量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去了四周轩窗处,查看来去,果然在老夫人抄经之地的西北角上发现了一处窗纸破损。
贺成跟过来,也看到了那破损的小洞,上面还有被烟熏过的黑渍。
薄若幽道:“那人来时知道老夫人在抄经,便先用了迷药,却又未将老夫人彻底迷晕,老夫人身上没有外伤,足见凶手未曾使用武力,他多半先是激怒了老夫人,而后看着老夫人病发,反倒替他省了事。”
说完,薄若幽又问:“大人,府中可有药库?”
贺成忙道,“应当是有的。”
侯门世家大多有药房,以备不时之需,薄若幽道:“曼陀罗金贵,且寻常病症用不到此药,倘若专门出去买,多半会引人注意,可若府中药库中存有此药,凶手下手便方便多了。”
顿了顿,薄若幽接着说:“其实用了曼陀罗,凶手的行凶手段便有些笨拙了,此迷药不算难发现,而一旦发现了迷药,所谓鬼魂杀人便不成立了,那凶手还装成老夫人的模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