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此前之语,分明是指责郑文宴污蔑郑文宸,更有害人之心,可当霍危楼此话问出,二夫人神色却现出明显惊慌,她甚至垂首打了郑潇一下,“潇儿!你胡说什么!”
“三弟只是存了争夺爵位之心,并没有不吉一言。”
二夫人垂着眸子,眼神闪躲,语气有几分畏色,霍危楼凤眸微狭,“郑文宸乃是被人谋害致死,你若有所隐瞒,或许会使凶手隐藏极深,你想好了?”
二夫人眉心皱起,仍是点头,“民妇所言句句属实,不敢瞒侯爷。”
霍危楼盯了二夫人片刻,转眸示意福公公继续。
福公公便道:“二爷死的那夜,你们为何不曾同去老夫人灵堂?”
想起那夜,二夫人眼底再生悲戚,“那夜,本是要一起走的,可夫君他却嫌去的早了,又要难堪,母亲死后,三弟怀疑母亲之死和夫君有关,一时间,府里上下都传是夫君害死了母亲,便是下人看夫君神色都不同,夫君为此发过火,却无丝毫好转,后来几日,他日日躲在房中不出门,到了那夜,便想着最后再去灵堂。”
“夫君不愿早去,民妇却不想失了礼数,我们二房本就艰难,民妇便不是为了自己,亦要为了潇儿忍着些,便带着潇儿先去了,后来……”
二夫人抹了一把眼角,“便是说夫君去了邀月阁,民妇带着潇儿,跟着侍奴最早赶到,到的时候,便见夫君站在三楼围栏之上,民妇正要疑惑,便看到了他身后之人……”
二夫人眼底生出恐惧来,“当时来不及想那是谁,便眼睁睁看着夫君从楼上摔了下来,就那般……就那般生生摔死在了民妇和潇儿眼前。”
眼泪滂沱而下,二夫人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当着霍危楼和众人之面,她哭的极是压抑,可越是如此,越令人看的心痛,郑潇将脸埋在二夫人身后,也小声的抽噎着。
“如果……如果不是三弟怀疑夫君,夫君便不必遭大家猜忌,那夜也就不会拖到后来才去,也就不会死了……”二夫人深深闭眸,轻颤的哭音里尽是悲痛委屈,却极少怨恨,仿佛她纤细的身子快要油尽灯枯,已没力气再生恨意。
霍危楼问:“你可知,他为何要去邀月阁?”
二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摇头,“民妇不知,邀月阁是赏景之地,从前大哥在时,倒是经常在那里,大哥去后,也只有母亲在有好景之时,偶尔召大家赏景小聚。”
这便奇怪了,母亲头七之夜,明知法事要开始,却独自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