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过第一道铁门回到井口处,迎着外面吹进来的寒风,薄若幽才觉那压抑之感散了三分,福公公在上听到动静道:“如何?可有人?”
薄若幽语声发紧道,“有人住的地方,却无人。”
霍危楼站在她身边,“上去说话。”
薄若幽忙让开路令霍危楼先请,霍危楼看她一眼,利落的一跃而上,这漏斗似得坑并未挖到最底下,仍有半人高的台子需要薄若幽爬上去,她正有些发愁,霍危楼自上而下伸出手来,他未言语,一双凤眸居高临下睨着她,意思分明。
霍危楼手上火把已交给了其他绣衣使,而此刻暗渠之外夜色已沉沉落下,福公公站在最上面,只听见说话之声,看不见人,贺成在她身后猫着腰直喘气,其他绣衣使还赌在暗渠之中,薄若幽知道自己必须快些上去让出地方来,却没想到霍危楼会拉她。
周遭光线昏暗,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霍危楼朝她伸出了手。
她犹豫一瞬,将手递给了霍危楼。
霍危楼的掌心宽大而粗糙,却颇为温暖,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起,另一只手将她腰侧一托,几乎是将她整个人拎出了井底,薄若幽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站在了霍危楼身边。
她惊魂未定的后退一步,“多谢侯爷。”
霍危楼放开她,忽而道:“这次又要如何报答本侯?”
光仍是暗的,他语带着居高临下之感,话音却颇为低沉悦耳,薄若幽被他此言问的背脊发僵,待抬眸看他之时,霍危楼却已转身往上走。
她知霍危楼是在揶揄她早晨的话,抿了抿唇跟着往上爬去。
福公公等了良久,见霍危楼上来忙迎过来,“底下当真藏人了?”
霍危楼颔首,又问:“还是没找到傻姑?”
福公公点头,“没有找到。”
薄若幽走上来时,恰好听见此语,她眉头皱得更紧,心底不安亦越发浓烈,正要开口,一个绣衣使从林外而来,“侯爷,傻姑未曾寻到,不仅如此,府里下人刚才来报说侯府大小姐也不见了!”
一听此话,薄若幽和霍危楼神色皆是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