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不置可否,手边拿了本兵书再看,见他提不起兴致,福公公狐疑的看了他片刻,转身出来寻薄若幽。
“幽幽啊,侯爷今日好似不晕船了。”
薄若幽便道:“人若太过疲累,也极易不适,今日侯爷许休息好了。”
福公公还对昨日之情景将信将疑,便又问:“昨日咱家看你对侯爷也颇为关切,从前侯爷有些生人勿近,如今你觉得侯爷待你可亲善些了?”
薄若幽不觉有他,“自然很是亲善。”
福公公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末了只道,“侯爷从前凶神恶煞的,你不会怪他吧?”
薄若幽失笑,“怎会,侯爷位高权重,御下严厉是应当的,民女从前与侯爷乃是初识,侯爷自不可能像待公公这般待民女。”
薄若幽神色寻常,福公公半点没看出女儿态的娇羞,她亦不存任何试探之意,当真是对霍危楼一点儿想法也无,福公公虽看不透霍危楼,却还不看明白薄若幽吗?他一时觉得逗趣,倘若他家侯爷当真动了些小心思,可薄若幽却半点杂念也无,那也实在太好笑了!
“公公,您在偷笑什么?”
福公公想着想着,竟将笑意挂在了脸上,薄若幽这般一问,他方才回过神来,忙轻咳一声掩饰了下去。
到了下午时分,沈涯竟命人在东侧楼台之上搭起了戏台,待到了晚间,更亲自上了三楼请霍危楼一行明晚听戏,沈涯盛情,话还未至霍危楼跟前,霍轻泓已替他应下了,霍危楼有些无奈,可见他兴致大,倒也不曾拦阻。
这一夜,楼台之上忙了整晚,二楼舱房内亦时不时有些咿呀之声传来,第二日一早众人起身,便见楼台处戏台已经搭成了,戏台虽是不大,可南戏本就无需大戏台,倒也足够用了,因晚间便要开始,刚用过午膳,底下戏台之上已有人在上排演,有了这些动静,整个楼船之上便都热闹了几分,等到夜幕四垂之时,船行的慢下来,堂会已准备万全。
行船之上,除了霍危楼一行和玉春班外,亦有不少其他船客,此番沈涯也不那般拘束,稍有些身份的船客,皆可上二楼听戏,因此等霍危楼带着众人下楼之时,便见堂中坐了不少人,沈涯将最好的位置留给霍危楼一行,连带着跟着的绣衣使亦安排的十分周全,待众人坐定,乐师们当先带着鼓瑟笛板上了台侧,在一阵清越笛声之中,今日戏目开场了。
首先出场的便是宋媚娘的《思凡》,今日宋媚娘上了行头,发髻上珠簪生辉,面上涂红抹胭,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