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快步走到门口来,一眼看到门内刺目的血色。
李玉昶死了一夜,尸体还算新鲜,薄若幽剖尸之后,鲜血并自刀口溢出,颇有些可怖,只见薄若幽蹲在地上,身上的斗篷在福公公手中,她袖袍挽起,护手之上尽是血迹,甚至连腕子上也蹭了些,一旁地上放着两个瓷盘,一些看不出形状的秽物正摊在其中。
见霍危楼回来,薄若幽的目光也从尸体之上抬了起来,她眼底一片冷冽严肃,在看着霍危楼时,方才带上了两分温度,“侯爷回来了。”
霍危楼上前来,“验的如何?”
薄若幽便直了直酸疼的腰身,口中道:“死者眼膜有细小白点,已开始溶解,尸体整体有些许发胀,因江水寒凉,五脏内只有少许**,尸斑颜色浅淡,关节发僵严重,按照以上所述,以及其脾胃内饭食消解程度推算,他应当是在昨夜子时前后落水溺死。”
二更天,正是在柳慧娘送他回来后不久,霍危楼眉头微蹙,继续听薄若幽说下去。
“民女剖验之后,在死者胃脏之中找到了些还未来得及消化的饭食,还有不少酒液,昨夜应该真的喝了不少酒。死者口鼻内有少量细沙,食管和气道之中亦有少许泥沙和细碎水草叶子,应当是在江中挣扎之时吸入的。”
薄若幽眉头微皱着,又道:“到目前为止,民女还未发现他被人谋害的证据,这些线索只表明他是在酒后落入江中的,倘若当时他当真醉的糊涂了,落入江水之中,呼救声必定也小,且侯爷知道,一到了晚上,江风呼啸,呼救声若小了,还当真听不清楚。”
“意思他有可能并非死于谋杀?”
薄若幽点头,“从尸体上来看的确如此。死者身上无致命外伤,衣衫尽除之后,除了适才发现的手、脸上的擦伤之外,还有死者脚上也有一段擦伤,不过这些擦伤都有可能是坠入江中导致。另外,其腰部还有一段死后伤,此处应当是被船锚的绳索勾连留下的,所有生前伤皆不致命,若人在陆上,此等擦伤连伤药都不必擦。”
薄若幽说完这些,又问道:“侯爷可找到他坠落之处了?”
“找到了。”霍危楼走的离她近了些,“在二楼西侧船尾的楼台上,那里堆了不少杂物,踩着杂物不费力气便可越过围栏,掉落下去,正好是一楼厨房的位置,那里常年倒潲水,时间久了,船体之上便生出了颜色不一样的污渍,正和李玉昶衣袍之上蹭到的一样。”
楼船一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