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碰壁也令薄若幽有些颓唐,回了家中,想到凶手还不知在何处逍遥,更或许已开始寻觅下个猎物,便觉心底发沉,晚膳时分说起此事,程蕴之倒也不意外。
“世家总是如此,此番案情若传开,多半有些不好的言辞,忠勤伯府如此也在意料之中。”程蕴之略一蹙眉,“凶手好恶明显,且明知官府已开始查冯家姑娘的案子,却还是下了手,想来心性极是狠辣无畏。”
薄若幽眉眼间便又染上了沉色,“今日离开伯府之时,孙大人说要去见刑部林侍郎,只希望明日有林侍郎相助,能让伯府老夫人改了心意。”
“刑部林侍郎?”程蕴之眉头微皱。
薄若幽颔首,“孙大人也是没有法子了。”
程蕴之眸色沉凝,一时不知在想什么,薄若幽狐疑的看了他片刻,“义父,林侍郎可是相熟故人?此前女儿说起林侍郎时你也颇为关注。”
程蕴之抬眸望着薄若幽,“与我算不上故人,可与你父亲母亲却算是旧友。”
薄若幽闻言也不觉意外,当初父亲在朝为官,既是同僚,自该相识。
见薄若幽神色无奇,程蕴之犹豫一瞬到底没再多言,薄若幽用完了晚膳,又陪着程蕴之下了一盘棋方才去歇下,第二日一早起身,径直往衙门来。
刚进衙门,便见两个衙差神色有些古怪的望着她,薄若幽秀眉微抬,她又非第一次来衙门,怎么看她的目光还这般意味深长的,莫非有什么事端不成?
问了吴襄在何处,薄若幽便顺着廊道往后堂来,还未走近,已听见堂内说话之声。
“小胡啊,不是我说,你给冯家姑娘验尸也太疏漏了些,那后背的伤处根本是有意为之,幸好薄仵作验出来了,后来死的第二具尸体果然也受了伤。你也别说那么多了,衙门眼下多一个仵作是好事,也不耽误案子,也不少你的俸禄,还能替你分担些。”
吴襄说话声响亮,薄若幽听的有些诧异,待再走近了些,便见堂中除了吴襄,竟还有个陌生男子,此人一袭青袍纤瘦朴素,人却生的白净温文,听见吴襄之语面露了两分委屈之色,正想辩驳的时候,便看到了薄若幽。
吴襄亦看到了她,他迎上来,笑容爽利,“小薄,我便知道你一定来得早——”
说着看了看身边男子,“这是胡长清,是我们府衙原先的仵作。”
薄若幽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京兆府的仵作竟这般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模样,或许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