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逸轩蹙眉喝问:“出了何事让你这般失规矩?”
他是来程宅探望的,再如何着紧的事,也无这般追到别人家门口吼叫的,当着薄若幽的面,他觉得颇失颜面。
那仆从一副哭腔道,“大老爷被官府的人捉拿走了,公子,您快回府吧!”
薄逸轩的脸色顿时变了,薄景谦官位虽不高,可一个户部员外郎的职位,在京城没落世家间也还可撑个脸面,且他做为薄氏家主,素来是家中顶梁柱,薄逸轩想象不出为官多年素来谨慎的他会被官府捉走!
薄景谦若出事,那薄氏便是天塌了!
“因何事被捉走的?”薄逸轩先是愣神,而后猝然慌乱起来,疾步走向马车,连薄若幽都忘记了。
侍从道:“不知道,来的人极凶,大老爷连交代夫人的时间都没有。”
薄逸轩钻进马车里,车夫鞭绥扬起,疾驰而去。
程宅门扉大开着,薄若幽亭亭立在门口,等车马转过了长街尽头方才蹙眉转身,回正厅将适才所闻说来,程蕴之先是一默,片刻冷笑,“薄景谦擅钻营,此番只怕是阴沟里翻船了,此事与咱们无关,福祸如何,全看他自己造化。”
薄若幽点头应了,心底平静的很,程蕴之又问薄逸轩与她说了什么,待她答完,程蕴之摇了摇头,“这等言辞我早已料到,只怕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心思,他父母,还有大房,只怕都是如此做想,可笑,我这个父亲都未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程蕴之心底虽也曾为了她的安危生过此念,可却决不允薄家人来教训薄若幽,见他生怒,薄若幽悠悠一笑,“义父不必气恼,我不会将此言放在心上。”
薄若幽对仵作一道的执拗他当然知道,见她面上尽是寻常之色,叹气道:“你看着太好性儿了,以后再有这般说辞,你令他来我面前说。”
薄若幽笑着应了,不过她虽看着好性儿,却非软弱好拿捏之人,想凭几句口舌来震慑她,简直太将她小瞧了。
她收起心思,又去想那美人笑,进门再将那本药册翻了两遍,越发肯定是美人笑的种子,种子既可入药,难道宋昱去过药材铺子?要么便是去过有美人笑盛开之地,将此事告知霍危楼,用些人手去查访,也不知能否查访出什么。
她有此念,便想去寻霍危楼,可霍危楼白日不可能好端端在侯府待着,她去了只怕也是扑空,于是令周良套上马车,想自己去走访几家药材铺子探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