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回到主院,果然见院内闹得一派人仰马翻,楚氏被林槐抱回了卧房,薄氏几人站在门外廊庑之下,面上皆是惶恐,尤其胡氏一脸冷汗,见林昭快步而来,眼神躲闪不停,人站立不安,恨不得立刻离开林府才好。
林昭看了她一眼,也不及多问便进了内室,楚氏躺在榻上,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早无意识,林昭自小到大何曾见楚氏病的这般重过,当下便觉心头一痛,“母亲——”
林槐重重叹了口气,紧握着楚氏的手未放,他二人少年夫妻,多年来感情甚笃,楚氏早前便有心口痛的毛病,却从未这般忽然倒地过,想到适才胡氏那不讲理行径,林槐几乎开始后悔结这门亲事,“莫急,等你程伯伯来,已经派人去请了。”
林昭如今能不着急,“母亲的寻常备下的药可用了?倒地怎么就闹成这样?”
林槐又叹一声,“药已经喂了,至于今日之事,是薄家想要将你和娴儿的婚期定在冬月,我和你母亲觉得时间太过紧迫,打算还是照着原来那般定在明年,可娴儿母亲不愿意,还说她回去便要请官媒行女方之礼,不管我们愿不愿,都要先把婚期定下来,你母亲一时气不过,这才晕倒了——”
林昭目瞪口呆,儿女亲事从来都是两家和和气气商议,薄家纵然着急,也不带如此泼闹的,更何况原本便说好了明岁成婚,如今为何这般上门强逼?
薄家在林昭眼底也是书香门第,清贵人家,他一时想象不出薄母说这些时是怎样的嘴脸,可望着楚氏奄奄一息的模样,又觉心底苦痛,生怕楚氏出什么事才好。
门外廊庑之下,薄宜娴和薄逸轩也赶到了,薄宜娴白着脸,望着胡氏咬牙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会将林伯母气的晕倒呢?”
前次胡氏便惹怒了楚氏闹得不快,后来还是薄宜娴逼着她带人送了礼物上门,林家又宽厚大度,方才不曾计较,薄景谦北上,也是林槐从中打点周全,让他在路上少吃些苦头,临行这日,又出城相送,也算给足了薄氏面子,薄宜娴正是见着此景才想着趁热打铁订婚期,却怎么也未想到会闹出如此场面。
胡氏面色越白,“我……我是为了你啊女儿,你不是想早点成婚吗?可他们不愿意,他们还是想将婚期定在明年,我便说那我回去便请官媒将你们的日子定下,日子都定下了,他们林家难道还想不认不成?我……我也只是这般说说,谁知她便气个仰倒——”
院子里还守着不少林家下人,见胡氏这般说辞,便都将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