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入门,至正厅禀告:“侯爷,已经将您吩咐的告知吴捕头了,他如今正带着人重返百鸟园,我们的人也跟着去了,若有事端,会立刻来回报。”
薄若幽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经至二更时分,倘若吴襄去的晚了……
她心头笼罩着一片阴霾,霍轻鸿也听得有些心悸,想到那日所见血雀极有可能是凶手所为,他更有种与凶手打过照面一般的寒栗之感。
这时,霍危楼安抚道:“血雀在桂树之下被勒死,可今日衙门的人入园中查问,竟无一人提起此事,倒是有些古怪。”
薄若幽亦想到此处,“是了,未有下人提起此事,否则当时我们便该觉出不对来。”
“是下人隐瞒,还是凶手收走了血雀的尸体?”薄若幽又道:“扮血雀的江行一个月前死在了湖里,后来凶手都用血雀做引子,他是给血雀报仇不成?”
这些疑窦自然是无从解答,且凶手用杀鸟雀的法子来预示自己要杀人,亦是她们的推断,可若说此状只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玄奇了些,何况还会用棺材钉杀鸟雀?
薄若幽下意识问程蕴之,“义父,您可知棺材钉最长能有多长?”
程蕴之略想了想,“各地风俗不一,用的钉子长短数目也不一,我见过的最长的棺材钉,有六寸有余,钉下的棺盖,直到棺木腐朽也不会松脱,此外有些地方,还有棺材钉越长,辟邪压秽越厉害的说法,有些人生前死时有怨,死后用的棺材钉便颇长。”
霍轻鸿先没反应过来薄若幽问这个做什么,待想明白,面色便是一白,“你……你莫非是在想凶手会用杀鸟儿的方式杀人?可人脑袋上尽是骨头,还真能横贯过去不成?”
薄若幽看向程蕴之,程蕴之便道:“颅骨并非不可穿透,且人的太阳穴乃是极为脆弱之地,莫说尖锐的棺钉,便是刀子匕首,也可刺入。”
霍轻鸿一阵头皮发麻。
夜色如浓墨般笼罩四野,薄若幽有些焦心的等待着,若非时辰已万,她实在想去百鸟园看看,如此等候了大半个时辰,跟着去百鸟园的侯府侍从到了程宅中。
侍从道:“百鸟园内不曾出事,郡王不在百鸟园,是几个管事负责看守园子,因出了人命案子,大家也不敢大意,都三三两两在一处住着,而捕头查问了那日桂树下的死鸟,本来还无人应声,可说起那死鸟乃是凶手所为,一个管事方才站了出来,是他们有意隐瞒南安郡王,未曾告诉他鸟儿死了,害怕南安郡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