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归家,将霍危楼与皇上求过赐婚之事告诉了程蕴之,程蕴之正在给霍危楼写调养旧伤的方子,闻言顿时将眉头拧了起来。
“赐婚?真就要赐婚了?”
薄若幽颔首:“侯爷早先提过一次,只是他说陛下有心磋磨,只怕要不少时日,今日侯爷又提起,说可能快了。”
程蕴之唇角几动,有些着恼,心道霍危楼这赐婚一求,这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他虽非薄若幽亲生父亲,却是自比亲父一般,而赐婚虽是分外尊荣,可比起寻常六礼,似乎显得太过简单,而赐婚一下薄若幽的名分便算定了,他有种女儿马上就要嫁人之感。
略一沉吟,程蕴之道:“他的身份地位,赐婚倒也寻常。”说着叹了口气,“只要武昭侯待你真心,义父也不说什么,如今瞧着还罢了,可人心复杂易变,将来万一有个不妥,我们父女二人毫无与他对抗的余地。”
薄若幽听得动容,“义父安心,女儿相信侯爷,义父也不必忧虑,若真有那日,女儿所求也非权力荣华,大不了女儿求个和离,到时候一心侍奉义父。”
程蕴之忙道:“可别说这样的话,不吉利。”他又想了想,“武昭侯自有计策,只要礼数周全,不委屈你,义父自然安心,只是……义父还是觉得太快了些,且他自己做了主,也不曾问过义父愿不愿将你嫁给他,属实失礼。”
霍危楼身份贵胄,平日里待程蕴之谦恭已算不易,婚事之上,只有想早些将薄若幽娶回家门的,自也未想到来求程蕴之的首肯,薄若幽闻言忙附和程蕴之,“义父所言有理,侯爷的性子的确不谙规矩礼法。”
程蕴之轻哼了一声,心知对霍危楼这样身份的人,也不能苛求太多,且他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无外乎是不舍薄若幽才多生怨责之心,看了眼正在写的方子,笔锋一动,多添了两味药,薄若幽顺着他笔尖看下去,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程蕴之添的两味药药性极好,却都是至苦之药,他平日里开方子多照顾病者口味,眼下是明面上不好说什么,想在汤药上让霍危楼吃点苦头,他这心思有些稚气,却不打算改,而想到林家的事,他略一犹豫,到底没同薄若幽提起。
翌日一早,薄若幽送新的药方入侯府,福公公接了药方,一看其上药材,“咦,如今的方子,倒是和从前大为不同。”
“义父说侯爷旧伤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此番伤重,损了心脉气元,这方子多为温补调养。”
福公公不疑有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