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平宁坊?我记得这座民坊在几年前被拆了。”
民坊被拆,这家人必定也搬了家,如此便难寻到家属。
这时胡长清想起什么似的道:“不找这家人也行,有一位在衙门多年的老衙差我认得,此人十多年前还是个小年轻,两年前我到府衙时,他已年近四十,也是那时受伤瘸了条腿,便离开衙门回家养老去了,当年那些衙差在我来之前几乎都退的退走的走,唯独此人与我共事过几日,按他入衙门的时间算,应当经手过此案。”
薄若幽眼底顿时一亮,“可知住处?这些案子陈年已久,倘若当真能找到当年的老衙差,那是再好不过了。”
胡长清点头,“我知道!就在京城城南,去岁我还去探望过他,已有许久不曾去了,应当不会搬家。”
薄若幽看了眼天色,见日头西斜,距离黄昏却还早,便神色一定,“那我们走一趟!”
此时衙门里也只有些文吏可用,薄若幽想着此行是去见老衙差,并无危险,便当机立断做了决定,胡长清见她如此,亦生出些意气,很快便随她出了衙门。
胡长清御马而行,走在路上,薄若幽忍不住掀帘道:“这位老衙差在衙门多年,想来大部分案子的情况他都了解?”
胡长清闻言苦笑一声,“衙门的衙差更迭很快的,他在衙门日久,可也做些别的差事,到底这桩案子他记不记得我也不肯定,姑娘莫要太抱希望。”
胡长清不敢将话说的太满,薄若幽又何尝不知,自然应了。
马车一路往城南而来,而天上虽有日头,寒风却仍刺骨,待马车停下,薄若幽手脚皆被冻得冰冷,她下马车来搓了搓手,抬眸便看到一处简朴的小院。
胡长清上前敲了门,很快园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呀——”
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院门被打了开,一张皱纹满布的古铜色脸出现在门内。
胡长清上前道:“赵叔,是我。”
赵和没想到是胡长清来了,一愣之后面露喜色,再一眼看到薄若幽,又有些疑惑,胡长清忙道:“赵叔,这是衙门帮忙的仵作姑娘,我们今日来,是为了一桩旧案子。”
赵和迎二人入院,又入上房落座,上茶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一口粗茶,你们莫要嫌弃。”
赵和的左腿果然不便利,走的时候一瘸一拐,而他虽然离开衙门没有几年,身形却已佝偻不少,从家里布置看,也不过将将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