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礼部和内府都派了人出面,只是丧事是忠义伯亲力亲为,后来太后娘娘挂念安阳郡主,派了嬷嬷来想看看安阳郡主遗容,却不想棺椁已经钉死,既已封棺,嬷嬷也未坚持,只替太后娘娘上了香,便回宫复命了。”
“此事当时整个伯府都知道,也都说太后娘娘对郡主如何疼爱,伯爷对亡妻多么多么宠爱,连丧事也要亲自督办,后来出殡等便是寻常礼制了。”
霍危楼和薄若幽对视一眼,二人越发肯定了先前的推断,装棺之后替换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可能是,棺材之中躺着的,并非是安阳郡主的遗体。
霍危楼道:“看来,当真有可能是他存了让妻儿死而复生之意。”
林槐倒吸一口凉气,“侯爷的意思是说,庄子里用冰,是因为他藏着安阳郡主和大公子冯钰的尸身?”
霍危楼点头,薄若幽随即道:“安阳郡主死了整整十八年,用冰虽能使尸体不腐烂至白骨化,却也不可能保住生前容颜,不过我记得那俢死之术的说法,说哪怕人外表已经枯槁,却还能使人重新生出头发指甲来。”
关乎俢死之术的话,当时还是冯钦坐在这侯府厅堂上告知众人的,想到这一点,薄若幽仍觉得不寒而栗。
孙钊忙问:“那侯爷,咱们如今作何安排?”
霍危楼瞳底一片寒峻,看了眼窗外夜色,冷声道:“事不宜迟,现在便带人出城——”
孙钊立时起身,“吴襄在外面候着,下官令他清点人手随行。”
霍危楼颔首,转而看向薄若幽,夜幕将至,又有大雪纷纷,她打算令薄若幽在府内等候,薄若幽如何不懂他的意思,点头道:“侯爷去吧,我在侯府等侯爷的好消息。”
霍危楼安了心,亦命路柯清点人马,不多时,绣衣使和侯府衙差皆整装待发,他披上一件斗篷,趁着初临的夜色出了门。
一行人皆御马而行,至城门时,天色已尽黑,出城便是皓雪铺地的官道,霍危楼带着绣衣使疾驰在前,后面的孙钊带着其余衙差,很有些跟不上趟,所幸很快到了洛河河畔,近了市集,霍危楼暂缓了马速。
路柯命一绣衣使先行,不多时,此人便返回复命,“侯爷,忠义伯一直在别庄内养伤并未出门,不二公子冯烨也在庄子上侍疾。”
霍危楼命此人带路,一炷香的时辰后,便停在了这处位于洛河以西的别庄。
庄子临着洛河,灰瓦白墙,四周松竹环绕,遮天蔽日,夜色之中,尤其显得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