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有绣衣使点了火把,行过一段石板道,便到了别庄门前。
绣衣使上前叫门,等了半晌里头才开了门,开门的老仆未曾见过这般阵仗,当下便面露惊慌,路柯喝道:“武昭侯奉命查案——”
绣衣使已不由分说涌入,老仆面色几变,待返身要走,却已被绣衣使制住,霍危楼带着孙钊大步入了庄门。
这是一处景致极佳的庄园,纵是冬日,园内亦葱茏滴翠,霍危楼顺着主道,往园内灯火最通明之地而去,还未走至跟前,便见冯烨一脸惊色的疾步而出。
“侯爷?侯爷这是做什么?”
冯烨惊诧茫然,霍危楼目光四扫,先道:“将所有仆人找出来。”
路柯领命,冯烨更恼怒了,可当着霍危楼,却无论如何不敢发作,“敢问侯爷,这是为何?家父如今受伤养病,侯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在下只怕要向陛下讨个说法!”
霍危楼凉凉扫了他一眼,“府上可有冰窖?”
冯烨瞪大了眸子,“冰窖?侯爷这般声势,是来找冰窖?”
霍危楼懒得与他多言,吩咐一旁的绣衣使,“找个下人查问,先去搜查看庄子上有无冰窖地窖——”
绣衣使和衙差们都行动起来,吴襄早前虽不知内情,可如今杀到了忠义伯的庄子上,他自然了然,于是带着人往庄子深处去。
“父亲——”
冯烨忽然一声喊,便见园内房檐下,冯钦身披一件道袍走了出来,腊月寒天的,他头发披散着,面色灰败,却仍不惧冷意,背脊笔挺的伫立着。
霍危楼隔着几丈距离看过去,对上冯钦的那一刹那,他竟然觉出两分熟悉,很快,他想起这分熟悉来自何处,当日在府衙大牢见到李绅之时,李绅面上也是这幅表情。
他又吩咐绣衣使往各处查探,而后才大步朝冯钦走来。
夜风卷着雪沫呼啸,他的斗篷和袍摆亦被吹得猎猎翻飞,冯钦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瞳微缩一下,终究支撑不住的身形晃了晃。
“侯爷晚来不曾相迎,实在是我失礼了。”
烧伤自是真的,冯钦一副病容,开口语声亦是嘶哑,霍危楼上下打量了他两瞬,目光落在了他明显无力垂着的左臂上,“伯爷对自己倒也狠心,只是大抵想不到本侯来的这样快。”
冯钦扯了扯唇,“不知侯爷是何意。”
霍危楼也牵唇,“不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冯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