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连忙说道:“别,您跟我舅舅是铁磁,我还是喊您叔儿吧。”
李诚濡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那么多规矩,各论各的。”
老幼尊卑高天还是能拎得清的,他坚持道:“咱北京爷们儿讲个老礼儿,辈分不能乱。”
李诚濡哈哈大笑,拍着高天的肩膀,对陈志平说道:“志平,你这外甥不错,懂老礼儿讲规矩,入我法眼啦。”
陈志平笑道:“那是,也不分是谁教育出来的。”
高天直翻白眼,说得好像他教育过自己一样。
李诚濡笑呵呵对高天说道:“按你舅舅这边论的话,你喊我一声叔儿倒也合适。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喊志平舅舅,喊我叔儿,透着那么一股子别扭。要不,你也喊我声舅舅吧,显得更亲近不是?现在可以告诉舅舅,你是怎么发财的了吧?”
吃顿饭的工夫莫名其妙攀了一门亲戚,这是高天始料未及的。再者说,这老李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喊你声叔儿,那是冲着小舅的面子去的,你居然得寸进尺,想要认个便宜外甥。
见李诚濡目光迥然,眯眼一笑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高天无奈地叹息一声,装孙子装成了真孙子,这特么也是没谁了。
用胳膊肘捣了马晓峰一下,吴桐也乐了。
见高天苦着一张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马晓峰更是幸灾乐祸起来,跟吴桐俩人挤眉弄眼的看热闹。
“其实也没发啥财,就是雇了帮知青,走街串巷去收废品,收回来分门别类后再给转卖出去,一个月挣不了仨瓜俩枣的,也就够维持回收站的日常经营。”高天可不傻,他不会向李诚濡透露实底儿的。
李诚濡端起杯子跟高天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后说道:“谦虚了吧?你要说不挣钱,那是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高天不置可否呵呵一笑,挑了一筷子羊肉,蘸了点芝麻酱放进嘴里大口咀嚼着。
东来顺的芝麻酱就是正宗,现炸的辣椒油往芝麻酱上一浇,再撒点儿香菜末,拌上韭花酱,味道更是鲜美。
老北京铜锅涮肉,其实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像什么涮肉蘸海鲜汁,芝麻酱里面放蚝油,那都不合窑性。
见从这货嘴里掏不出话来,李诚濡也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说道:“成,还知道藏拙,你小子假以时日必成气候儿。来,大家一起走一个。”
几人一起喝了一杯,李诚濡妙语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