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又看了看现金,厚厚一叠,大约有一二三四千。
足够打车了。
他观察了一下环境,路灯萧瑟,路边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只有一个夜宵大排档还亮着灯,但放在外面的桌椅空无一人,估计马上也要收摊了。
废旧报纸和塑料袋被风吹着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滑翔,除了他以外,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等了两分钟,也没看到车辆经过。
杜采歌本就迟钝的脑袋被风一吹,不但没有变得犀利,反而更迟钝了。
好半晌他才理清楚,这里是小区门口的小路,估计很难打到的士。
首先得赶到大马路上去。
但杜采歌对这里的道路非常陌生,只好哆嗦着胡乱找了个方向走下去。
刚开始还有点精神,但很快就觉得一身又酸又软,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很快就耷拉着眼皮,拖着脚步走。
杜采歌一边走着,一边不时陷入“断片”的状态。就是突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身在何处。
然后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再看看旁边的店铺作为参照物,发现自己又往前走了十几米。
不过他的运气倒是不错,走了十几分钟,他发现眼前有一条宽敞马路,有车辆来往。
杜采歌精神一振,又接连打了几个呵欠,原本拖着的脚步也轻快了稍许。
好不容易来到大马路旁边,杜采歌走到人行道边缘,盼着马上过来一辆的士。
等了一会,的士没等到,他却不停地陷入断片的状态,意识开始涣散,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不知道是过去了一二三四分钟,还是五六七八分钟。
这时有一辆警车从左边缓缓开来。
杜采歌看了一眼,继续耷拉着脑袋,眼皮子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身体也不知不觉地东倒西歪,差点摔倒。
警车在他面前停下。
很快副驾驶的门打开,走下一位女性警察,给人感觉是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但具体相貌看不清,杜采歌的视线已经模糊得像是重度酒精中毒一样了。
那位女性警察将右手放在背后腰间,左手拿着一只手电筒对着杜采歌的脸上照了一下。
杜采歌没有抬手挡光线。他现在对光线已经不敏感了,迟钝得仿佛已经八十岁了。
如果他真是喝醉了酒,肯定会抬手挡一下的。